为啥王钦若要怂恿宋真宗登泰山祭天?
签订后,原以为这是一桩值得自豪的千秋功业,很得意了一阵子。不料有一天,重新返回朝廷的参政却对他说“陛下尊敬,是否因准有社稷功?”真宗点头。王钦若道“澶州一役,陛下不以为耻,反认寇准为功臣,臣实不解?”真宗愕然,王钦若又道“城下乞盟,《春秋》耻之。澶渊之举,以万乘之尊而为城下盟,没有比这更耻辱的了!”王钦若的话,本来是要贬低寇准的,但却给爱虚荣的宋真宗泼了一盆冷水,从此真宗怏怏不乐,不但对寇准礼意日衰,不久还将他罢为尚书,并派他到陕州去当地方官了。
王钦若“性倾巧,敢为矫诞”,善于、逢迎邀宠。宋真宗伪造“天书”的把戏,就是他出的歪点子。他看出宋真宗既,又害怕战争,就找了个机会假意向真宗提议说“陛下若出兵收复幽、蓟两州,就可以洗掉澶渊之盟的耻辱了。”真宗说“河北的老百姓刚免了战争之苦,我哪忍心再挑起战争呢?还是想点其它主意吧!”王钦若乘机说“那就只有封禅可以镇服四海、威示外国了。但自古封禅,都得有‘天瑞’出现才行。”他接着又说“,这‘天瑞’不是说要就有的;前代所谓‘天瑞’者,有些是人为搞出来的,只不过人主把它当真的崇奉起来,并以之昭示天下,就会同真的一样了。古代传说的‘河出《图》、洛出《书》’,难道真有这么回事吗?那不过是圣人以神道设教罢了!”宋真宗听了,心领神会,但又担心地说“也许不会同意这么干吧?”王旦是当时的宰相,因为之前寇准已被排挤出朝,所以宋真宗考虑王旦是否肯附从。王钦若说“我去向他暗示这是出于圣意,估计不会不同意。”果然,经过王钦若说项,王旦同意了。但宋真宗心里还是不踏实,就把王旦召来宴饮,正当喝得高兴的当儿,命人取出一樽酒来赐与王旦说“带回去同老婆孩子一起享用吧!”王旦回家后打开酒樽一看,哪里是什么美酒,那里面盛的全是稀世!(典型的上级贿赂下级)
景德五年(公元1008年)正月初三,宰相王旦率群臣早朝完毕后,有司来报,称“有黄帛曳左承天门南鸱尾上”,宋真宗“召群臣拜迎于朝元殿封,号称天书”。为了证明“天书”真的是从天而降的,宋真宗还特意精心编造了一个故事“半夜我刚要睡,忽然卧室满堂皆亮,我,见到一个神人忽然出现,此人星冠绛袍,对我说‘一月三日,应在正殿建黄箓道场,到时会降天书《大中祥符》三篇,勿泄天机!’我悚然,起身正要答话,神人忽然消失,我马上用笔把此事记了下来。从十二月一日起,我便蔬食斋戒,在朝元殿建道场,整整一个月恭敬等待,终于盼来了天书。适才城皇司来奏称在左承天门南发现有帛布悬于屋脊上,即遣中使去察看,回报说帛布还包有类似天书的东西,封口隐然有字。原来正是神人说的天书啊!”王旦等当即再拜称贺。宋真宗于是率百官步行到承天门,诚惶诚恐地把那所谓的“天书”迎奉到道场,当众开了封口。只见帛布上写的是“封受命。兴于宋,付于慎,居其器,守于正,世七百,九九定。”还有黄色字条三幅,内容的意思是说真宗以孝道承统,务以清净简俭,必致世祚长久云云。宋真宗命知枢密院事陈尧叟宣读后,依旧包起,郑重盛入预先准备好的金柜中,另派官员祭告天地、宗庙和社稷。即在崇政殿设斋宴,接受百官朝贺。为了扩大影响,宋真宗趁热打铁,接连下了几道诏令大赦、改元、改左承天门为承天祥符、群臣加恩、特许京师聚饮三日以示庆祝,等等。又授意一班吹鼓手如陈尧叟、等益以经义加以附和。一时间全国上下掀起了一股“争言祥瑞”的热潮。这样闹腾了一阵之后,三月间即由王旦牵头,动员了文武百官、藩夷僧道及耋寿父老等二万四千三百余人,连续五次联名上表请求真宗封禅。宋真宗召三司使丁谓问了经费事宜后,即命翰林及太常详拟封禅仪注,又任命了主要负责官员,其中王旦为封禅大礼使,王钦若为封禅度经制置使,丁谓负责计度财用。六月初,派王钦若为先行官,赴泰山筹办具体事宜。王钦若一到乾封(今泰安县)即上言“泰山醴泉出,锡山苍龙现。”不久,又遣人将自己伪造的“天书”驰送京都。宋真宗召集朝臣吹牛说“五月丙子夜,我又梦见上次的神人对我说“来月上旬,将赐天书泰山”。即密谕王钦若等凡有祥瑞立即上报,果然应验了。王旦等又是再拜称贺。
当伪造天书,一切准备就绪后,宋真宗于十月初,正式就道东行。那“天书”被载以玉辂,在前开路;王旦等一般文武百官随从;还有一大批供役人员,组成了浩浩荡荡的队伍,历时十七天始到达泰山。在山下斋戒三日,始行登山。按照事先拟定的礼注,在山上完成了祭天大典后,第二天又下到社首山行了祭地礼。宋真宗改乾封县为奉符县;封泰山神为“天齐仁圣帝”;封泰山女神为“天仙玉女碧霞元君”;在泰山顶唐摩崖东侧刻《谢天书述二圣功德铭》。之后,又是一连串的庆贺活动。总计这次“东封”,包括到曲阜祭孔在内,前后花了四十七天时间,演绎了一场彻彻底底的闹剧,而宋真宗也成为中国历史上封禅泰山的一位。这用去了大量的钱财,为日后的财政危机种下了祸根。从此以后,中国也没有皇帝东封泰山,封禅泰山的历史从此结束了。
这场由王钦若执导、宋真宗主演的闹剧虽然暂时结束了,但宋真宗并没有停止其“以神道设教”的事业,那些阿谀取悦之徒也仍然不断向他“争奏祥瑞,竞献赞颂”,几至达到“全国上下,如病狂热。”的地步。
三年以后,在一些人的怂恿下,宋真宗又到山西汾阳去行“祭祀后土”(又称“西封”)大礼。可以说,一直到死,他都把这类自欺欺人的把戏,视作维系其政权命运的纽带。这是不是也可以视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