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平历史天气之最(二千年高平古城之六十,雪趣
一日,去妻亲戚家办喜事。南凹,北凹,都在山洼顶上,交通不便,雪路更难行。进村需先下一个大山坡,然后再爬山路进村。坡路雪滑,上陡坡时车轮打滑,再好的车技都上不去。若坡上停一个车,刹车后更难启动。费劲设法总算上了山顶,进了村。
登高望远处雪野,景更美!
农村在年关前办喜事,也是别样的风景。在雪中支起大红色的喜棚,贴上大红的双喜字。在雪地摆数张方桌,先摆上猪头肉,猪肺,素拚等几盘凉菜,然后一次次端上高平十大碗,有圪桃肉,水白肉,肉丸子,肠子汤,川汤,糯米饭,扁豆汤,豆腐丸子汤等。八人围坐,划拳猜令,玩扑克爬山,丟猴吹牛逼喝酒。那边鼓乐响起来,这叫支鼓酒席。分分秒秒一斤53度玻璃汾下了肚。酒席吃罢,上的几盘凉莱几乎未动。因为雪天天气太冷,上来的猪头肉几乎冻成冰圪塔,难以入口。不过,露天吃酒席空气流动,不怕新冠疫情感染。
高平,固名思意又高又平的地方。在晋城南五县中,高平城也是唯一的地势相对平坦的县城。我在老家寺庄镇出生与成长,从高平城到寺庄镇一马平川,没有山路,没有行路难的感觉。即便是下了雪,也照常行走。记得小时候过年回老家走亲戚,父亲骑自行车载着我和弟弟,弟弟坐车前粱上,我坐后座上。那时马路上的汽车还很少,自行车便成为主要交通工具。那时的气侯正常,每年冬天下很多天的雪。雪便成为北方地区特有的风景线,山峦,原野,被皑皑白雪覆盖,画出一幅银装素裹,纯净而唯美的画面。我欣赏着雪景,穿单鞋的脚却冻得生疼,于是干脆跳下自行车,一路滑雪到寺庄老家。
说起下雪天,便是小孩子们的天下。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雪花,脚踩进去,雪地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别是一番享受。下课后,便在操场上玩打雪仗。分成敌对两方,将冰冷的雪握成团状炸弹,向对方的敌人猛砸过去。万炮齐发,战场上硝烟弥漫。打一枪换个地方,以最快的速度腾挪躲避,直到雪花和汗珠浸湿棉衣,头发上蒸腾起热气,上课钟声响了。
低屋檐的古民居上挂了冰凌,一排排像是傲雪凌霜的卫士。我知道那是屋瓦上的雪融化后,在气温降下来的时候凝固成尖椎的冰块。有时兴致起,敲下一根放入口中吃,咬着冰块感觉有甜甜的味道,还解渴。冰水顺喉管进入食道,沁人心肺。更多时候是在道上溜冰,猛跑几步,顺窄长的冰道冲上去,一下能滑出去老远。小孩子们排长队等着滑冰,有站着滑的,有蹲着滑的,这比玩什么游戏都带劲。
老师将操场上的冰溜子铲掉,有人立刻搬来雪块,铺在被破坏的冰道上,一个一个地重新滑过去,没多久,一道亮晶晶的冰道就做成了。有捣蛋学生为报复铲冰的女老师,就用脸盆盛了满满的雪,支在教室门上。上课钟声响了,满教室的孩子们都等着奇迹的发生。女老师推开门的瞬间,脸盆的雪掉下来,砸在她头上。女老师拿教鞭拍得课桌山响,怒问是哪个坏蛋干的?孩子们默不作声,只是捂着嘴偷笑。
孩子们更多是跑到村外的河上滑雪。此时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世界一片苍茫。有独自滑雪的,有排成长队手拉手滑雪的。更有人用块木板做冰溜子,在木板底部钉两根长长的铁条,人坐在上面,左右手各拿一根尖铁棍,铲着冰面迅疾向前滑行。直玩到暮色垂下来,各家大人找到这里寻孩子。
最快乐的时光莫过于过大年架年火,放鞭炮。将院子的雪扫开一小块,将山上砍来的松树枝,枯木,挖的树根,收拢的玉米棒子,玉茭杆子,堆起来,架起来,上面扣个梨篓,固定成三角形的样子。大年初一,刚过子夜听见第一声炮响,便麻利穿新衣起来,挨着窗户叫醒院子里的孩子。点燃年火,熊熊火馅腾起来。放三个开门炮,再用长竹竿挑着在年火上放鞭。大红的炮屑掉在雪地上,犹如铺了一层红地毯。孩子们拾碎炮,笑逐颜开。
每年阳春三月,故乡的山岭上千树万梨花开,远望素裹银装,就像被厚厚的白雪覆盖。从童年到暮年,弹指回首间。回忆过往,回忆时光,满满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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