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历史大宋之最强(北宋澶州*事布局的缜密程度
澶州“居中国要枢,不独卫之重地,抑亦晋、郑、吴、楚之孔道也”,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后晋割让燕云十六州后,中原王朝失去了重要的山川屏障,京师以北“川原平衍,无阻山带河之险”,更加助长了北方辽朝染指中原、窥视京师的野心。
澶州是守卫京师的北面要塞,对于京师的安全至关重要,其事战略地位重要,是北宋国防建设和事部署的重点,“河朔保障、北门锁钥”就是对澶州事地位的最高概括。
北宋澶州的城池建设与队部署
澶州的城池建设
澶州跨河而建,分为南城和北城。特殊的地理区位,使澶州成为京师的北大门,关系都城的安危,也是黄河沿岸的重要渡口和要塞,起到保卫黄河的作用。澶州河段水患严重,多次发生决堤,对城池破坏极大,尤其是北城西南隅常年受到夏秋季节黄河洪水暴涨侵蚀,损坏极其严重。
,基于多重因素的考量,北宋朝廷对澶州城的城防建设十分关心,多次下令要求地方员对澶州城池进行定期的检查和修缮。以下是北宋时期澶州城修缮的情况景德元年,宋辽关系紧张,澶州知州张秉出于备战的需要,加强城防工事,以备辽。
次年“澶渊之盟”达成后,北宋朝廷为防范辽兵南下。澶州作为这次宋辽战争的主战场,损失巨大,抓住这次难得的和平时机,修缮了战争中破损的城墙。
,为了避免因为修城给给辽朝以宋朝破坏盟约的口实,北宋君臣采取了慎筑新城、积极修城的政策。澶州在战后的这次修缮就属于修城,只修补战争中的破损之处,不许扩城。宋辽议和后,在宋真宗谨慎修城的政策指导下,这一时期的城池建设趋于沉寂。
宋仁宗时期,继续坚持谨守和约、缮修旧城的政策。为此,宋夏关系紧张,进行了长达数年的战争。辽朝乘北宋疲于西夏战争之机,蠢蠢欲动,企图南下索取关南之地,宋辽关系也趋于紧张。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包括澶州在内的河北诸州城池都进行了修缮。但为了避免辽国的猜疑,这次的修缮活动相当谨慎、隐秘。
庆历二年,修缮澶州北城。河北路转运使李昭述在得到朝廷的允许后,以治理黄河决口为由,“调农兵八万,逾旬而就”。
宋英宗治平三年,澶州北城得到修缮。这次考虑到水患、土质等因素的影响,改从城北铁丘取土,用以更换城墙朽壤,重建北城。周长五千七百七十步,约合十六里,在西南城垣与黄河堤岸之间另建长堤三千五百三十步,约合十里,用以防止河水啃噬城墙。
熙宁十年,澶州河段发生决口,河决澶州曹村埽。
元丰三年,澶州孙村、陈埽及大吴、小吴埽相继决口。漫天的洪水冲毁堤坝,倾斜而下,澶州南城被冲毁,最终南城被弃,澶州就只治于北城内,州衙治所及濮阳县也迁治北城。
神宗之后,关于澶州城池修缮的史料少有提及。宋徽宗崇宁年间澶州升为北辅,次年晋升开德府。依古制,城市级别的拔高,城建标准也应提升,才能与之相符。北宋后期澶州的城池建设仍在进行,且更加完善。
北宋灭亡后,澶州在金兵的围攻中,多次取得胜利,坚持抗战达两年之久,其中原因一方面归功于知州王棣和全城百姓的不懈斗争,另一方面也离不开多年来澶州城池的不断修缮,才使其成为了阻挡金兵进攻的要塞和坚固的堡垒。
,北宋时期澶州的城池多次修缮。究其原因一方面是澶州独特的地理区位优势,要求朝廷必须对其建设倾注心,使其成为守卫京师安全的北部屏障。另一方面澶州沿河而建,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多次受到洪水的侵袭,城池的定期修缮是自然之理。
澶州城池在修缮过程中,受外部因素影响明显。宋初州城的修葺,主要是考虑事的需要,修建的具体要求、时间长短均由北宋自主安排。澶渊之盟后,宋辽双方化干戈为玉帛。
自此之后,北宋君臣在城池修筑问题上,采取并执行了谨慎而又较为灵活的修城政策。鉴于河北地区特殊的地理特征和事形势,北宋时期,河北路州府的城池建设一直都在进行,澶州就曾以“修堤”为名,进行城池修缮,以至于契丹使臣“刘六符过之,真以为治堤也。及还而城具,甚骇。”
可见宋辽议和后,澶州城池的修缮不得不受到宋辽关系的影响,修缮时间、修葺标准都有严格限制,显得不由自主。
澶州的驻布防
禁
北宋时期,兵制有四。澶州地处河北路中南部,战略地位重要,常年设有禁、厢、乡兵,它们构成了澶州的事武装体系。本节就从这三种兵制出发,论述北宋时期澶州地区的驻情况。北宋时期禁是天子的卫兵,是宋朝最为精锐的部队,归殿前司、侍卫司管辖。其驻情况,依据宋朝“强干弱枝、内外相制”的原则,禁半数驻守京师,半数驻守地方。
通过兵力的内外平衡,达到维护赵宋天下长治久安的目标。禁的组成并不固定,而且数量变化极大,宋初有兵不过二十万,仁宗时期内外矛盾加剧,西北宋夏战争爆发,西南有侬智高起义,大规模的事行动使禁数量也达到了峰值,庆历年间马、步总数八十二万六千人。
王曾瑜先生曾根据《宋史·兵志》的记载,对仁宗庆历年间的禁分驻情况进行统计。,北宋时期驻扎在澶州的禁主要是侍卫司的马和步,殿前司各指挥没有在该地戍守。
而且纵观河北全路,也仅有沧州驻有殿前司广德1指挥。从驻的番号分析,澶州的禁番号前后期基本保持不变,侍卫马司为龙卫、云捷二,其中龙卫与捧日、天武、神卫合称“上四”,这四是禁中技战术水平最高、战斗力最强的队,可谓是精锐中的精锐。
侍卫步司为武卫、勇捷、威武、静戎弩手、振武、效忠。武卫、勇捷、威武、静戎弩手、效忠是宋太宗时期赐名的禁番号,振武是宋真宗时期增设的番号。其中威武、静戎弩手二番号先后在熙宁三年、七年取消,原先的6支只留下4支。
澶州的禁数量也有明显地变化,仁宗时期治下禁共有12指挥,到神宗熙丰年间,侍卫步司的威武、静戎弩手番号取消,虽然威武的士兵划归队效忠、勇捷统辖,但静戎弩手被彻底取消,禁数量缩减为10指挥。这一变化与神宗时期的事改革有关,宋神宗时期振兴武功,对宋仁宗以来的冗兵进行大力裁撤,精简编制,体现在澶州地区就是驻数量的减少。
依宋朝制,指挥是禁中最重要、也是最常见的事编制单位,统兵称为指挥使和副指挥使,每指挥使下辖五百人,以此来计算,澶州地区大概驻扎禁5000—6000人。实际上,各指挥兵力往往少于五百人,一般情况下每只有三四百人,澶州实际驻大概3500人左右。
由于宋朝推行更戍法、加之其他客观因素,澶州地区的禁数量并非固定不变。其原因有一临时借调。景德年间,宋辽双方对峙澶州,后以缔结“澶渊之盟”而握手言和,景德二年,宋真宗返京时出于安全的需要,“诏澶州秦翰所领兵,留步三指挥,余令翰将还京师”。
将澶州禁与河北路诸州驻相比,以仁宗朝为例,河北路共有指挥254,其中指挥数超过10的州府有9个,分别是定州25、冀州20、恩州17、真定府与大名府13,澶州与保州12,沧州与相州10。查阅地图发现,定州、真定府、保州是御辽的一线,是宋辽交战的主战场,沧州扼守渤海,战略位置重要,冀州位于河北路中部,承担支援一线作战的重要使命,是大本营、兵员库,因而驻最多。
恩州原名贝州,仁宗时期发生过民变,故改名恩州,历史的原因使得该地驻兵也较多。一线的相州、大名府、澶州,驻也较多,它们承担着守卫京师、支援前方作战的责任。可见与河北路诸州驻相比,澶州驻数量位居前列,是朝廷重点布防的地区之一,战略位置重要。
厢
厢是北宋兵制的一种,是国家武装力量的重要组成部分。南宋薛季宣认为“厢之置,即唐方镇之兵是也”。北宋时期,为削弱地方兵力,解决藩镇割据的顽疾,朝廷让老弱者留守本城,充当厢兵。厢来源广泛,最早是由各地藩镇节度统辖的旧兵与杂役新合并构成,后来,招募成为厢兵的主要来源,厢的另一来源是充发配的罪犯、因罪落降的禁。
厢的驻防也遵循“内外相制”的原则。厢兵作为地方驻,主要职责是维护地方治安,负责该地的日常杂役,如修建城防、物资运输、治河黄河、参与救灾等,服务范围十分广泛,厢兵又有“役兵”之称。
驻扎澶州的厢有马、步。厢的番号种类多样,马有4种骑射、定塞、忠烈、招收,其中忠烈、招收先后在不期废置。步番号有7种桥道、怀节是只在澶州驻守的厢兵,其余宁淮、牢城、定塞、壮城五种在河北路其他诸州也有驻扎,尤其是壮城、劳城驻守更加广泛,除河北路外,河东、陕西、京东等路都有该的踪迹。
参考禁在澶州的布防比值,澶州地区大概有厢兵1200人左右,这只是基于逻辑的一种推测,真实的驻数量还要等相关史料的发现得以最终确定。主要负责的就是城池的修筑和修缮。可见,厢在地方承担各种役务,一方面确实减轻了普通百姓的劳役负担,减少了对农民的扰,保证了农业生产的时间,有利于农业发展。需要指出,民户劳役量的减少是以巨额的费支持作为代价,而这些费用的支出最终还是由农户来买单,依靠赋税和盘剥百姓得来。
,北宋时期,澶州厢番号种类繁多,数量在千人左右。厢职责重大,服务范围广泛,既有事又涉及民生,尤其是黄河澶州河段水患严重,北宋历史上多次的重大决口和改道都与澶州有关,厢兵作为地方劳役的中坚力量,在历次救灾险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他们任务繁重,工作量极大,其艰苦程度丝毫不亚于禁。可以说,厢是澶州日常治理和建设过程中的一支生力,也是一股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
乡兵与保甲
北宋时期,河北路地处御辽一线,乡兵是地方武装的重要组成部分。澶州乡兵以强壮、义勇为主。强壮、义勇是乡兵的番号,强壮之名五代时瀛、霸诸州就已设置,咸平三年,宋真宗下诏在河北路诸州全面推行。义勇也是乡兵的番号,与强壮相比成立时间较晚,“庆历二年选河北、河东强壮并抄民丁涅手背为之。”
,通过比较可知,强壮、义勇在成立时间、征选条件、编制、训练等方面存在许多不同,但二者之间也有紧密的联系,其一义勇脱胎于强壮,是对强壮的继承和发展义勇成立之初大部分的兵员来源于强壮,兵源不足时才从民丁中挑拣补充。
其二作为乡兵,强壮、义勇都选自民间,其选任方式类似府兵,职责上二者都有守土保家的义务。义勇成立后,强壮渐渐退居幕后,只“存其籍,以备守葺城池”。此后强壮日渐废置,而日常训练、防守地方的任务也都由义勇接替。关于澶州乡兵的数量,史料中没有明确的记载,笔者也不敢妄加推断,以免贻笑大方。
保甲是北宋中后期地方乡兵的重要组成部分。保甲法是王安石变法改革的措施之一,熙宁三年在开封府属县内推行,之后推广到包括澶州在内的河北路诸州县。朝廷设置保甲的目的一是“除盗”,维持地方治安,二是企图恢复征兵制,与“募兵制相参”;三是出于节省费,压缩开支。宋廷推行的保甲法,一方面确实收到了一时实效,提高了保甲的战斗素养,加强了地方的控制,也带来了负面影响,造成了严重的恶果。
频繁的训练活动,严重影响保丁的正常生活,也干扰了农业生产的正常进行。保丁为了逃避保甲,自毁肢体、逃跑、扰地方的事件更是层出不穷,以至于出现“河北盜賊公行,多保甲也”的现象。
澶州隶属河北路,自然也饱尝保甲之苦,元丰七年,保甲扰地方,严重干扰了澶州的地方秩序,成为北宋后期地方社会不安定的重要因素之一。
,北宋时期,宋廷对澶州防务十分关注。一方面对澶州城池不断修缮,力图将其打造为守卫黄河、保卫京师的重要屏障和坚固的要塞。另一方面在澶州部署兵力,常年设有禁、厢、乡兵、保甲,四者紧密结合,构成了完整的事武装体系,并在澶州日后的历史发展中发挥了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