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最向阳的历史朝代(历史人物之毛泽东评刘邦
刘邦是在封建时代被历史学家称为“豁达大度,从谏如流”的 英雄人物。刘邦同项羽打了好几年仗,结果刘邦胜了,项羽败了,不是偶然的。
—— 摘自毛大大1962年1月在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
汉高祖刘邦比西楚霸王项羽强,他得天下 一 因决策对头,二因用人得当。
— — 摘自毛大大1957年6月13日同吴冷西等人的谈话。
1957年6月毛大大在与吴冷西谈话时说“据《史记》载,刘邦称帝 之初,曾问群臣何以他得天下而项羽失天下?群臣应对不一 。刘邦均不以为然。”说到这里,毛大大当即就背诵了《史记》中刘邦说的一段话"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张良)。镇国家,抚百 姓,给馈饷,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此三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
— — 《忆毛主席》,新华出版社1995年2月版,第43页
项王非政治家。汉王则为 一位高明的政治家。
— — 毛大大读司马迁《史记 · 高祖本纪》的批语
刘邦能够打败项羽,是因为刘邦和贵族出身的项羽不同,比较熟悉社会生活,了解人民心理。
——摘自毛大大1959年12月到1960年2月读苏联《政治经济 学〈教科书>》的谈话
刘邦(公元前256—前195年),西汉王朝开国皇帝,秦朝泗水郡沛县(今江苏沛县)人。秦二世元年(公元前209年),刘邦响应陈胜吴广起义,公元前206年率部进入咸阳,被项羽封为汉王, 后与项羽展开长达五年的楚汉战争;公元前202年打败项羽,统一中国,建立汉王朝,在位七年。
刘邦出身农家。年龄稍长后,经常逃学,常被老师训斥;不喜欢下地劳动,不拘小节,好酒好色,他经常赊欠喝酒并赖账不还。早年 在乡间名声并不太好,常被父亲训斥。他为吕公做寿并无一文,却谎说万钱,登堂入室成为吕公的乘龙快婿。
他性格豪爽,与人友善,好施舍,爱交游,心胸豁达,素有大 志,雄心勃勃。刘邦长大后当上泗水亭长,是个基层掌治安、诉讼、 民事的小,在当地小有名气。有一年,刘邦奉命去咸阳出差,恰巧遇到秦始皇出巡,坐在装饰精美华丽的车上威风八面,不禁叹息道“嗟乎,大丈夫当如此也!”
他能在秦朝末年起义群雄中脱颖而出,是因为比较熟悉人民心 理,知人善任,注意纳谏,充分发挥部下的才能,又注意联合各地反 对项羽的力量,逐渐变劣势为优势,终得天下,治大国若烹小鲜,开 创一代王朝基业,名垂史册。毛大大读史,很注意人物的出身和生平 遭际,对出身卑微、起于陋巷的平民皇帝尤其感兴趣,非常欣赏刘邦的恢宏气度、感召能力和行事风格。
“老粗出人物”,“能干的皇帝大多是老粗出身”,是毛大大很直率的命题,很感兴趣的话题。刘邦尽管是老粗出身,没有什么文化,但“豁达大度,从谏如流”,有惊人的胆识和才能,以亭长起兵,成 就一代伟业。毛大大说,南北朝,宋、齐、梁、陈,五代梁、唐、 晋、汉、周,很有几个老粗。他所欣赏的,是那些马上得天下,于乱世之中杀将出来,建立赫赫战功的雄才大略者。
毛大大于1959年12月至1960年2月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 科书>》的谈话中,说"刘邦能够打败项羽,是因为刘邦和贵族出 身的项羽不同,比较熟悉社会生活,了解人民心理。”刘邦之所以能 胜利,与他了解社会实情有很大关系,因为他出身底层,比较熟悉社 会生活,了解人民心理,同情人民的疾苦, “仁而爱人,喜施”。他送刑徒去骊山,“徒多道亡”,便索性把其余刑徒释放,自己也逃走。这些都表现了刘邦同情人民疾苦。
刘邦以亭长的身份奉命押送一批民夫去骊山秦始皇陵墓工地服劳役,很多徒役在半路逃走了。刘邦估计,等走到骊山,差不多也就逃跑光了。到那时,按照秦朝法律,不按期服役或逃跑都要处以 刑。刘邦想,到达咸阳也是罪,不如大家逃个活命。走到芒砀山饮 酒时,趁着夜晚,他让民夫们吃饱了饭喝足了酒,然后对大家说,各位都逃吧,我也从此逃走了!刘邦的豪爽使得十多个徒役愿意跟随他一块走。刘邦乘着酒意,夜里拔剑去将横在路上的一条大蛇斩成两 截,带着人们继续前进。当众人因他胆魄过人而传言他是赤帝之子 时,刘邦心中暗暗高兴,觉得自己不是一般凡人,那些跟随他的人对他更加敬畏了。
当时秦始皇曾说,东南有“天子气”。因而多次巡游东方,想以此来镇压天子气。刘邦怀疑是指他,就逃跑到芒砀山中藏了起来。吕雉和别人一起去找他,常常一去就能找到。刘邦很奇怪,于是问吕雉。吕雉说“你所藏身的地方,上面常有云气,向着有云气的方向去找,就能找到你哦。”沛县子弟听到这件事后,很多人都想归附刘邦。
对于史书中这样迷信的描写,毛大大有精辟而明确的评论。1975年5月29日,陪毛大大读书的北京大学女教师芦荻回忆,毛大大认为二十四史大半是假的。他说“一部二十四史,写祥瑞、迷信的文 字,就占了不少,各朝各代的史书里都有。像《史记 · 高祖本纪》 和《汉书 · 高帝纪》里,都写了刘邦斩白蛇的故事,又写了刘邦藏身的地方,上面常有云气,这一切都是骗人的鬼话。”
早在1926年,毛大大就指出“汉高祖是流氓,也是无产阶级推 倒贵族阶级的革命,不过在农业社会里,他们革命成功后,又做起皇 帝,自己又变成贵族阶级了。”②所谓流氓本指无业游民,用以指不 务正业、为非作歹的人。刘邦虽非游民,但为农民子弟不努力耕田,又经常惹是生非,所以毛大大说他是流氓。
毛大大出身农民,在他刚启蒙读书时,就对史书上只写帝王将 相、地主僚等人物而没有一般做工种田的工人农民感到困惑、不 满。在长大后的革命生涯中,他始终将一般的工人、农民摆在至高无 上的位置上,认为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也只有人民群众才是历 史发展的动力。所以,他说刘邦能打败“贵族出身”的项羽,是因为他“比较熟悉社会生活,了解人民心理”,同情人民的疾苦。
历史上成就大事的老粗很多,如刘邦、刘备、赵匡胤、朱元璋。 他们在社会上经受了历练或磨难,体验过民生之苦艰;思想上没有条 条框框,敢想敢闯敢干;爱惜人才,能发挥人才的作用,不吝啬权 力;能吃苦,肯接近社会底层;做事能考虑到人们的心理状况,从社 会的实际情况出发,从而得到民众的认可与支持。有些知识分子书读 多了,思想易受局限,心胸狭窄,清高自负,眼高手低,很难做到从谏如流,察纳雅言。
刘邦先夺取关中后,对父老乡亲们说 “你们受秦的苛法很久了,我来是为你们‘除害’,不必害怕。”并与之约法三章杀人者,伤人及盗抵罪。余悉除去秦法。此法一宣布,深得民心,关中百 姓用牛羊酒肉慰劳他的队,他一概不接受。并说,粮食多,不要浪费。这样"人又益喜,惟恐沛公不为秦王"。
刘邦即皇帝位后,实行与民休养生息的政策,对内定律令、定 法、定礼仪,提倡节俭,对外与少数民族匈奴单于等实行和亲,为汉王朝的兴盛奠定了基础,开创了新局面。
毛大大认为,“汉高祖刘邦比西楚霸王项羽强,他得天下一因决 策对头,二因用人得当”。这位文不如张良、武不如韩信的刘邦,其 高明之处,就在于他能听得进别人的意见,及时调整或修正政策;善 于识人和用人,不问门第贵贱,不计资历深浅,只论才能高低,发挥 这些有特长的谋臣良将之长处,结果在长达5年的楚汉之争中,打败了“勇冠三”的项羽,开创了汉代基业。
20世纪50年代,毛大大多次谈到刘邦,他说 “自古以来,能 干的皇帝大多是老粗出身。汉朝的刘邦是封建皇帝里边最厉害的一 个。刘敬劝他不要建都洛阳,要建都长安,他立刻就去长安。鸿沟划 界,项羽引兵东退,他也想到长安休息,张良说,什么条约不条约,要进攻,他立刻听了张良的话,向东进。”
最能体现刘邦“豁达大度、从谏如流”的,大概要算《史记 · 郦生陆贾列传》里的一段记载了。1962年1月30日,毛大大在扩大 的中央工作会议(七千人大会)上讲民主集中制时,几乎是把这个故事复述了一遍,来教育人们。他说
刘邦,就是汉高祖,他比较能够采纳各种不同的意见。有个知识 分子名叫郦食其,去见刘邦。初一报,说是读书人,孔夫子这一派 的。回答说,现在事时期,不见儒生。这个郦食其就发了火,他向 管门房的人说,你给我滚进去报告,老子是高阳酒徒,不是儒生。管门房的人进去照样报告了一遍。好,请。请了进去,刘邦正在洗脚,连忙起来欢迎。郦食其因为刘邦不见儒生的事,心中还有火,批评了 刘邦一顿。他说,你究竟要不要取天下,你为什么轻视长者!这时候,郦食其已经60多岁了,刘邦比他年轻,所以他自称长者。刘邦 一 听,向他道歉,立即采纳了郦食其夺取陈留县的意见。此事见 《史记 · 郦生陆贾列传》。刘邦是在封建时代被历史学家称为“豁达 大度,从谏如流”的英雄人物。刘邦同项羽打了好几年仗,结果刘邦胜了,项羽败了,不是偶然的。
毛大大在1964年1月7日的一次谈话中,进一步论述刘邦从谏 如流、进而政策对头"自古以来,能干的皇帝大多是老粗出身。汉朝的刘邦是封建皇帝里边最厉害的一个。刘敬劝他不要建都洛阳,要建都长安,他立刻就去长安。鸿沟划界,项羽引兵东退,他也想到长安休息,张良说,什么条约不条约,要进攻,他立刻听了张良的话, 向东进。韩信要求封假齐王,刘邦说不行,张良踢了他一脚,他立刻改口说,TMD,要封就封真齐王,何必要假的。”
刘邦是个“老粗”,看似并无一技之长,遇到棘手之难题,常有 一句口头禅“如之奈何”,但他有个可贵的素质从谏如流,而不 是刚愎自用,才得以作出一系列正确的决策。毛大大列举的一连串典 型事例,充分证明了刘邦在关键问题上,善于听取不同意见,决策对头。
刘邦得了天下,儒生陆贾常在刘邦面前讲《诗》、《书》。刘邦骂他说“乃公居马上而得之,安事《诗》、 《书》!”陆贾反驳他说 “天下是从马背上得来的,难道也能在马背上治理吗?只有像殷汤和周武王那样逆取而顺守,文武并用,才是长治久安的上策。如果秦国 在兼并天下后能效法先圣先王文武并用,只怕这天下还到不了你手 里呢!”刘邦听了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让陆贾著书,秦之所以失天下以及古代治乱成败的经验教训。面对当时土地荒芜、经济萧条、米价昂贵、国库空虚、社会秩序 严重混乱的局面,刘邦采纳谋士陆贾的建议,实行“与民休息”的 政策减轻田租、复员士兵、重农抑商、铲除异姓诸侯、分封同姓 王……这些措施为恢复社会秩序,加强西汉王朝的统治起了积极的作用。
刘邦知道领导者最重要的才能是调动部下的积极性,让他们去做事,于是他把精力放在如何“成事"上,而不是如何“做事”。他从未亲自指挥过一场战斗,也未独自想出一个致胜的计谋,却能将萧何、张良、韩信、陈平、周勃、樊哙、曹参等能人志士团结在自己的 周围,最大限度地发挥每个人的长处,让每个能人都做自己擅长的事,最终成就他的事业。
毛大大高度评价刘邦是“一位高明的政治家”,能打败贵族出身 的项羽的重要原因,是刘邦能够知人善任。“老粗”出身的刘邦善于 从敌人营垒中争夺人才,像谋臣陈平、猛将韩信,对于出身卑微但才 能超众的人也破格使用当过吹鼓手的周勃,做过屠夫的樊哙,布贩 子出身的灌婴,穷书生郦食其,车老板娄敬,草寇彭越、英布,这些 人都立下了赫赫战功。有萧何、韩信、张良、陈平、周勃、郦食其等 足智多谋、能征惯战的文臣武将辅佐,从而夺取了天下。天下人都说 刘邦善于用人,懂得为君之道,善于用自己的长项去对付项羽的短项,用智慧战胜了武力,开创了“布衣将相之局”。
公元前202年5月,在平定天下后的一次庆功宴会上,刘邦听到 群臣们纷纷赞美他在政治上、事上的才能和为人宽厚仁慈,笑了笑 说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接着,刘邦深情地说自己有"三不 如":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我不如张良;指挥百万之 ,战必胜,攻必取,我不如韩信;筹饷粮于后方,接万里之营, 我不如萧何。我能重用这三位杰出人才,这是我能夺取天下的原因。
项羽只有一个范增还不能重用,这是项羽被我打败的原因。
英国著名历史学家约瑟 ·汤恩比评论说 "人类历史上最有远见、对后世影响最大的政治人物有两位, 一位是开创罗马帝国的恺撒、另一位便是创建大汉文明的汉高祖刘邦。恺撒未能目睹罗马帝国的建立及文明的兴起便不幸遇刺身亡,而刘邦却亲身缔造了一个昌盛的时代,并以其极富远见的领导才能,为人类历史开创了新纪元!"
毛大大读司马迁《史记 ·高祖本纪》时,批注道“项王非政治家。汉王则为一位高明的政治家。”刘邦雄才大略,是“一位高明的政治家",表现在他击败了项羽,完成了统一大业,建立了西汉王朝;表现在他为了巩固新生的政权,采取减轻田赋、什伍税一、与民休养生息的政策,对内制定律令法仪,定都长安,颁行一系列安定社会的诏令,奠定了西汉立国的规模,重建了中央集权的封建国家。
刘邦平息外患内乱后,于公元前195年10月,以皇帝的身份,衣锦还乡,与父老子弟纵情痛饮,又挑选沛县儿童120人,叫他们唱 歌。酒喝到畅快的时候,刘邦击着筑,唱起了自己作的《大风歌》: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刘邦 让儿童们也跟着学唱。后来,他又跳起了舞蹈,感慨伤怀,留下几行 热泪。这首诗唱出了这位开国皇帝的真实心态,抒发了英雄际会风云 的豪迈之情,又流露出失去患难与共的良将那种无所倚傍的空虚感和思得良将保守边疆的愿望。
毛大大很欣赏刘邦的英雄气概。1949年3月,他在赴北平途中, 兴奋地念道红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大风起兮云飞扬,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毛大大对周围的工作人员说后两句是汉高祖刘 邦打败了楚霸王项羽后,回家乡沛县时吟唱的《大风歌》,他也趣怪网希望 国家平定了,再不要发生战争呢!他后来还同王海容谈论过刘邦的 《大风歌》,称赞“这首诗写得很好,很有气魄。”并认为刘邦没有读过几天书,能写出这样的好诗,很不容易。
毛大大拿刘邦与项羽比较,肯定刘邦“豁达大度,从谏如流”, 赞赏刘邦“比较熟悉社会生活,了解人民心理”,“对策对头”,"用 人得当”,这些真知灼见,是重要的历史镜鉴,对我们领导干部具有重要的启示和深刻的教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