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的长治之最(大美乡村之——羌城)
羌城村,离我住的地方大约有十公里,在潞城的东南方,是一个有近三千户的大村子,也是一个历史久远的千年古村。在以往的经常路过中也没觉得这个村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没有在村里详细的溜达过,通过资料的查考,才了解了这个千年古村的不凡之处。下面就随我一起去了解平凡的表面下那不平凡的故事。
这是村西口新建的一个文化小广场,在物质生活丰盈的今天,精神生活也成为人们生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这是矗立于村西口的一座古建局部,在文革前村子里的古建筑很多,随着发展大部分的古建都被损毁了,现在能剩下的也就很少很少了。
说一下,“羌”这个字的读音。一般的人看到这个字很容易使我们联想到四川、甘肃的羌族。,羌城村的人乃至当地所有知道羌城的人都不把羌读作“qiang”,而是读作“kang”音,直到如今仍然如此。据说羌原是一姓,本姓匡,赵匡胤建立了宋朝,避讳,下令改“匡”姓为“羌”与“主”姓。到宋政和年间,朝廷觉得民间有“主”姓不妥当,又下令改“主”为“康”姓。宋时“羌”字也读作kāng,改成“羌”或“康”姓既避讳,与原来的“匡”姓读音比较接近。宋亡后,姓“羌”康”的人纷纷恢复“匡”姓,但也有一部分人仍姓“羌”、“康”;有的则将“羌”姓改读“匡”。随着语音的发展,“羌”字的读音发生了变化,大多数地区的“羌”姓演变读作qiang。在南方则把“匡”姓读作qiang,保留“羌”的读音。羌城村可能是哪个时候的历史缩影,也可能是羌姓的演变。在《潞城市志》记载有《刘瑾拐驾》的传说,其中有一段民谣为证“铜崇道,铁贾村,珍珠玛瑙翟店村,羌(糠)打一座城五里后”。还有就是羌城村的老人们写“羌”字时,还要在右下部加一个“厶”的笔画,直到后来才渐渐写成现在标准的“羌”字。
查资料知道迄今为止,我国境内发现的最古老而又比较成熟的文字甲骨文中,有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关于民族(或氏族、部落)称号的文字,即“羌”,是中国人类族号最早的记载。《说文·羊部》“羌,西戎牧羊人也,从人从羊,羊亦声。”《诗地理考》曰“羌本姜姓,三苗之后,居三危,今叠、宕、松诸州皆羌地。”《史记·五帝本纪》云“迁三苗于三危,以变西戎。”《后汉书·西羌传》说“西羌之本出自三苗,姜姓之别也。其国近南岳。及舜流四凶,徙之三危,河关之西羌地是也。”
羌族是中国历史上最古老的民族。羌族造就了中国历史上一大半的帝王诸侯,始终占据着统治地位。炎帝,黄帝,尧,大禹,夏朝皇帝,周朝皇帝等等都是羌人的后裔。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他乡遇到了一位羌城村的郭姓民间老艺人。大概是同姓的亲切感吧,在我有意识的启发中老人情不自禁地拉开了话匣子,只几句话便解开了我长时间苦思不解的谜团。他告诉我,羌城村的上辈们之所以不把“羌”字读作“qiang”,而是读作“kang”音,特别是在写“羌”字时在右下部加一个“厶”的笔画,目的就是“隐姓埋名”,避免仇者追杀。原来羌城村的“羌”字读作“kang”,其背后还隐藏着一段远古的历史。
因为要了解羌城村的历史由来,我骑着车在村子里仔仔细细的转了起来,这还真是我第一次在村里这样仔细的溜达,就连花儿们都对我的到来用热烈的绽放表达着欢迎之意。
在溜达的过程中,在村子的深处又发现了几处残破的古建。
这些古建虽然残破,但它却是羌城村不凡历史的见证。下面我再来说一下“羌城”村的远古历史吧。
《长治地名典故》(中华书局2005年出版)一书记载了羌城的来历“潞城古为少数民族聚集之地。羌城相传为东汉初年间,羌族人分期造访,在此村建立了政权,修城筑寨而得名。”
远古时期的炎黄战争后,炎帝失去了帝位被降封于潞,也就是今天的潞城市东北潞河一带。《潞史》中曰“神农氏七十世有天下,轩辕氏兴,受炎帝参户禅封,参卢于潞,守其先茔,以奉神农之祀。”这段话,至少表达了两个含义一是炎帝部落到过潞地,就是今天的潞城一带,且留有坟墓;另一个含义是参卢是炎帝后裔。《羊头山新记》也说“轩辕氏兴,受炎帝参户禅,封参卢于潞,守其先茔,以奉神农之祀……今潞城县(潞城市前身)东北四十里有古潞城即其国也。”经专家考证.古潞国距今约4000多年的历史。
秦汉时期,炎帝后裔的一支西羌因长期被排挤于甘肃、陕西—带,与其他少数民族杂居。该部族在当时发明了一种用羊足骨做成的吹奏乐器——羌笛,兼作牧鞭和哨子之用,屡被历史上的文人墨客所咏,古诗“羌笛何须怨杨柳”就是这个意思。羌族因西北气候寒冷,常向中原地区进犯,与汉民族争夺生存空间,还常聚落于祖籍故地——上党潞城一带。一来祭天拜祖,二来据险扼守山寨,不断抵御的围剿。既然是“屡犯中原”,必然会遭遇抵抗。《潞城市志》卷一建置《部分村名考》中这样描述,“羌城……相传东汉永初年建(107-113),羌族人民奋起反抗统治者,向东攻入山西,一直到达河北边境,并建立了行政村。”由此可见,“羌城”就应该是那个时候羌族人在该地建立政权而得名。
捧读羌人留在古潞城点点滴滴的史料,仿佛使我们又看到了在那遥远的年代里,成群结队的西羌人大规模地东迁,荒凉的古道上飘荡着羌笛的悲凉,他们艰难地行走,心中共同的目标就是找到一块水草丰美的地方,就是找到祖先炎帝的封地。他们历尽千难万险,终于在祖先炎帝的封地并且是曾经“尝五谷”的老顶山脚下的潞地筑起城寨,依山而居。我们不难想象美丽的上党盆地,在那个时候一定是雨量充沛,森林广布,野兽成群,是人类宜居生存的地方。西羌人怎能把此地与西域沙漠相比。这里不正是羌人理想的天堂之地吗?在这里西羌人不断把自己武装起来,他们不仅建起了羌城,就连附近的南舍村和北舍村,据史载也系为羌族人驻兵之地而得名。特别是南舍村,至今有一条小河环绕全村,想必就是当年因为事的目的而开挖的“护营河”。在离羌城村东不足一公里的“寨上”村,相传也是羌人占领上党的部分地区后,原来在羌城一带居住的汉人便逃到了老顶山脚下,高筑墙、深挖洞、修大门,建起占地十多亩的寨堡一处,故得“寨上”村名。据考,该村古寨遗址尚存。
其实很多学者认为,炎帝的部落系姜姓。甲骨文中,姜和羌的区别只是性别上的,男性姓羌,女性姓姜。《羌族史》叙实际上羌和姜本是一家,“羌”从人,作为族名。“姜”从女,作为羌人女子姓。“姜”和“羌”都是羊字头,只不过“姜”的下半部是“女”字,“羌”的下半部是个拐弯的“人”字。又有人称“羌”人,是“披着羊皮的人”。所以说,“羌”,是十分形象的牧羊部落。按《说文·羊部》解释羌,西戎牧羊人也。从人、从羊,羊亦声。《后汉书·西羌传》还释羌,所无常居,依随水草,地少五谷,以畜牧为生。如果从这两个字义来看,就不难理解为什么羌族人万里迢迢要从四川、甘肃一带迁移而来的原因了。为什么?为的是远离欺压,为得是寻找他们的祖先——炎帝的封地。
在村子里转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个很有些沧桑味道的东西,朋友们看一看,知道它是做什么用的吗?
羌城村,不但有非常久远的历史,自然也不乏美丽的传说。
如今,在羌城村老人们的记忆深处还有一个动人的传说。据说那时炎帝与黄帝因争夺食盐,在运城不宣而战。结果黄帝胜者为王,建都平阳,而一向重礼让善的炎帝并没有败者为寇。而是带领羌族同胞向北迁徒。炎帝先是迁至高平、长治交界的羊头山上,后又迁到上党潞地,并在现在的郊区百谷山附近尝百草。在此,炎帝完成了人类历史上的一个重大转折——从游牧到定居,从狩猎到农耕。
炎帝迁潞后,见老顶山下一带地平水浅,草木茂盛,便在一片肥田沃地中安营扎寨驻扎下来。因都是羌族人氏,便把居住的地方叫做“羌城”。从此,炎帝带领家族在此地从事农耕。炎帝生性和善,崇尚和平,厌恶战乱,再加上多年的与敌撕杀,使他嫉战如仇,最忌枪矛,而“羌”与“枪”同音,炎帝就寻思改一改这个村名。
一次,炎帝与族人一同在石碾上碾谷米,他又提起修改村名的事。一位正在用簸箕簸米的羌族前辈,见脚下一堆黄凌凌的谷糠,就随口说把“羌(枪)城”改为“羌(糠)城”吧,炎帝随即应允。从此,当地人就把“羌(枪)城”叫成了“羌(糠)城”,一直延叫至今。古羌城村在炎帝领导下,年年五谷丰登,家家囤满仓流,所以常遭流寇偷盗掠,闹得人心惶惶,鸡犬不宁,常因米染双方。此时炎帝仍是坚持不战,以和为贵。无奈只好举村全迁。传说一支迁往今潞城西流村一带,一支迁往今潞城姜庄村。为防再遭袭扰,两支羌人都改为姓姜。今潞城西流南村和合室姜庄村姜氏人家都在半数以上,据传都为炎帝后裔。羌城村举村全迁后,有异姓人家迁入,再兴村庄,而羌姓人家无一户留村。直到现在,此村仍叫羌(糠)城,却无一户姓羌。我在他乡遇到的那位羌城村郭姓民间老艺人还告诉我,在他小时候就听过老人们说过一段诙谐的民谣“月亮明晃晃,贼来偷米缸;聋子听见忙下炕,哑巴大声喊出房;瘸子撵上去,跛子也来帮;一把拽住贼辫子,原来是个秃和尚。”这段歌谣或许印证了古羌城村五谷丰登、常遭盗贼偷米的历史,印证了那段从游牧到农耕的转化过程。
在村子学校的院儿里,还发现了一座近代的建筑,样式比较奇特,看它斑驳的样子年龄最起码也在五十年以上了,想进院问一下此建筑的用途和来由,可惜门卫没人进不去。
这是穿村而过的太焦高铁特大铁路桥的雄姿。
羌城,千年历史的古韵,演绎着羌城远古的历史,演绎着羌城美丽的传说。有学者说;羌城,是羌人筑在上党盆地的城。我觉得这个结论非常正确。羌城村的庙宇多,大大小小有十几座,什么鲁班庙、师祖庙、三关庙、土地庙、五谷庙等等。仅仅是一个村为什么要修这么多的庙?让人很容易想到它有过辉煌的过去。否则仅靠一个农村的财力是不太可能的,再说十几座庙的用途也不是一个农村所需要的。
五谷庙,现在看来不用费解就能明白这是羌族人祭祖先的,因为炎帝就是在羌城村东面不远的老顶山上发明了“五谷”开创中华农耕文化的。据羌城村里一些老人回忆,“文革”前五谷庙还没有毁坏的时候,庙门正面不像中原一带的建筑是方形的,而是三角顶,有着明显的西域风情。并且五谷庙不是传统的坐北朝南,而是坐西朝东,面向老顶山。羌城的邻村翟店也有五谷庙,其立庙的用意不言而喻了。
几经岁月风雨,昔日的“城”早已退化得和周围的普通村庄一模一样,包括曾经驻兵的南舍和北舍,还有那个“寨上”之堡。但在人们的记忆中,在遗留的古庙遗迹中,还留有不太清晰的历史痕迹,让关心它的人总想窥视它的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