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站里爬行的女尸
我迷惑地说“蒋妍不是一直住在这儿吗?。
“谁?谁是蒋妍?。
“杨冰的室友啊。
那个女孩一听杨冰的名字,立时变了脸色。
她说“没听说过。
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说完,她“砰的一声关起门。
我站在空空的走廊里,怕极了。
那天我遇到的又会是谁呢?。
我回到公司,迷迷糊糊地跑完了四圈,头一直昏昏沉沉的,很重。
我检查完设备之后,准备离开,可车厢的门竟被卡住了。
我想呼救,嗓子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渐渐地失去了所有力气……。
我是在一片冰冷中醒来的,浑身赤裸地躺在一张硬邦邦的床上。
尽管意识恢复了,但身体却像不是我的一样。
无法移动。
我用力向四周看了看,身侧竟并列排着两具尸体,而背后是散着冷气的尸柜。
我突然惊醒过来,这里是医院的停尸间!。
一只戴着橡皮手套的手指滑过我的身体。
我费力地转动眼珠,看见一个穿着手术服,戴着口罩的女人。
我哑着嗓子说“你是谁?究竟要做什么?。
“我是谁,你应该知道吧。
这个声音我听过。
她是蒋妍!。
蒋妍缓缓摘下口罩说“本来我想放过你的,可是你总是要多事。
我听了,吓得魂都飞了。
我大声尖叫起来,希望有人能听到。
可蒋妍却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不急不缓地说“这里是地下二层,是保安惟一不敢来的地方,你还是省点力气,多喘几口气吧。
她说完就拉开尸柜上的一只抽屉,把我的身体像冻肉一样拖了进去。
我眼看着抽屉缓缓闭合,像被关进了一个没有边际的深渊。
现在我知道史进是怎样死的了,是被适量麻醉之后,活活冻死的。
我的知觉渐渐恢复,可零下的温度,却早已把我冻得僵硬。
我躺在没有一丝光的尸柜里,黑暗中传来阵阵作呕的腐臭。
我在巨大的恐惧中,几近到了崩溃的边缘。
就在这时,抽屉被拉开了,是蒋妍,只是她头发乱着,刚才还悠闲的脸,此时却变得无比狰狞。
她的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抵住我的喉咙狂叫“你!给警察什么了?。
接着突然响起一声震耳的枪声,一蓬鲜血喷在了我脸上。
我恐惧极了,但,那至少是热的。
我给警方什么了呢?。
是同事拍的那张史进的死亡照片。
就在那只黑色的旅行包旁,还照到了一双深蓝色的高跟鞋,鱼嘴细跟,十分漂亮。
有时女人钟爱一双高跟鞋,会穿整整一个夏天。
这双鞋,我在地铁隧道的假杨冰脚上看到过;我也在师大宿舍,蒋妍的脚上看过;,我还在CB站的厕所里,从隔间的门缝下看到过。
只是我不知道把这些离奇的事情讲给警察,他们会不会把我当成疯子。
所以我写下自己经历的事情,和照片一起寄去了警局。
没想到我这样做,却救了自己。
后来警察根据这些证据,顺藤摸瓜找到了蒋妍,发现了她的秘密。
原来蒋妍是医院太平间的管理员,也是史进的女友。
她发现医院太平间与地铁站女厕所只有一墙之隔,于是伙同史进半夜悄悄在尸柜后面开挖了小门,直通女厕隔间里的杂物柜。
有了这条秘密的通道,她就可以把医院里昂贵的新特药和病人身上还健康的器官运出去。
而杨冰是蒋妍的好友,负责从女厕里接货运转,史进则负责善后,一边到处散播CB站有鬼的谣言,讓人惧怕上女厕所,一边把偷出来的东西卖出去,每一笔黑市交易都下不了万块。
他们的勾当只维持了一年就出了问题。
杨冰和史进有了私情,想再做一笔,就甩下蒋妍,远走高飞。
可惜计划被蒋妍发现了,她在惊怒之下起了杀心。
那天杨冰从厕所接货出来,蒋妍对她喷了自制的催眠剂,讓她在不清醒的状态下跳轨自杀了。
事后,蒋妍发现装着药品的袋子没有了,于是去隧道和杨冰宿舍查找,正好遇上了我。
其实袋子是史进拿走了,可他只字未提,蒋妍也就猜到了他的用心。
她便干脆将史进骗去医院,把他害死在尸柜里。
警方最终在史进的更衣柜里找到了那批价值8万元的药品。
他们还在杂物下发现了一个可以遥控的小电机,上面缠绕着一缕浓黑的头发。
警察很疑惑这是做什么的。
只有我知道,那是史进为了吓我用的,好讓我远离他的柜子和这件事。
真相大白的第二天,我就辞职了,因为我再没有胆量在漆黑的隧道里穿行。
我临时找了化妆品销售的工作,可以天天在阳光下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