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电影之最后的约定乔刚(活埋亲爹,勾连日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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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乔日成,字化文。1910年出生于山西省应县下社镇新堡村一个农民家庭。幼时因出麻疹,脸上留有小麻子。从小胆大心细,毫无人性,活埋父亲。后投靠阎锡山解放战争时期据守应县,被部下所杀。

本文原作者康耀先

正文


一、自幼小聪明,仗义护老乡

乔日成,字化文。1910年出生于山西省应县下社村乔堡一个农民家庭幼时因出麻疹,脸上留有小麻子。其父乔正富,以务农为主,另干拉弓子的营生(给马驴配种)。此人性情蛮横刁顽,一般百姓都惧他三分,故人们送他一绰号“乔棒子。”乔正富有两个儿子长子乔日昌、次子乔日成,皆强悍不羁。

乔日成自幼胆大异常,且鬼心跟子特别多。他5岁时,一次在街上围观一个摆摊的铜匠,见摊子上有颗漂亮的小铜铃,十分喜爱,拿在手上把玩一阵儿,却无钱购买。他小眼珠子一转,想出个鬼点子趁铜匠不注意,他把铜铃装入一个比他还小的娃娃兜里,随即推了那个孩子一把,让其走开。待铜匠发现丢了小铜铃后,即向乔索要。乔毫不胆怯,主动提出让铜匠搜身,结果一无所获。乔日成反把铜匠骂了一顿,然后走开,追上那个小孩,将铜铃要去归为己有。

1921年,乔在城内高小读书。是年暑假(阴历六月),正值五台山历年的骡马交易大会举办时节。其父欲买匹好种马,于是带他同去五台山。乔氏父子在马市上转来转去,终于看中了一匹高头宽胸口轻的好儿马,因当时有几个买主,于是卖主便设标箱让众人投标,看谁出的价高,就将马卖给谁。乔父思,投少了怕买不到手,投多(又怕吃亏,便下意识地问了-句年仅12岁的乔日成。乔日成略作思索便说道“这好办,咱在票上不写多少钱,只写一句‘我比别人投的最高价多一元’。”说罢,他即代笔投入箱内。开箱之后,他的父亲果然买到了那匹好马。

1924年,乔日成高级小学毕业,考入有玉县省立第七中学读书。该校英文教员王藩与乔同乡,且校内师生中惟有他们二人为应县人。因为这层关系,所以王、乔两人感情接近,平日也多有往来。1925年暑假后,七中部分学生为一些人所鼓动,借口王藩教英文学生听不懂,要撵走王另换他人。一天上午,四五十名学生涌到王藩宿舍,硬把王拉了出来,还把的行李搬出,要将其赶走。恰在此时,乔日成赶到,冲进人群与闹事的学生拼撕打起来。终因寡不敌众,乔不免吃了些苦头。他奋力突出重围,随即上了房顶,揭起房瓦就朝拉扯王藩的人们砸去。顷刻间,不少人被砸的头破流。东倒西歪,一哄而散,去找校长告状。一阵飞瓦之后,乔站在屋顶上喊道“以后谁再敢来拉王先生,老子就打谁!”白此,凡被乔打的人也不敢来惹他。此事不仅使全校震惊,乔日成这个名字也轰动了整个右玉城。学校当局无奈,只得挽留王先生,开除乔日成,出钱给受伤学生医治,才算了结了这一风潮。此事之后,王藩自知在七中再难混下去,遂坚决辞职,转往宁武县第五中学。

王藩是应县刘义村人,与乔堡仅相距10余里。王家在民国时期是应县有钱有势的新兴大地主。王氏兄弟四人均为大学毕业。老大王相,山西大学毕业,当过察哈尔省财政厅科长、应县一高及县中校长,后任日伪县长;老二王辅,保定校陆大学毕业,当过山西少将旅长,后任蒋中央副长;老三王魏,北洋大学毕业,时任天津纺织工程师;王藩是老四,刚从北京大学毕业到右玉县七中任教,就发生了上述件。乔日成舍命护王藩,除了乡亲这层原因外,再就是看中了王家的势力,想日后有个照应。

乔被七中开除后回到了应县老家。春节时,王家兄弟都回家过年。大年初二,乔特去王家拜年。除王先生热情招待外,王家兄长们也对乔倍加称赞和感激,各给乔几元拜年礼、并留乔家宴。席间,王辅旅长夸乔有胆识,是个事人才,并说“既已失学,可到太原报考阎锡山的北方校,我可与校方介绍,保你考上。”乔日成闻听此言,欣喜异常,感激不尽。席毕,乔毕恭毕敬向王旅长并王家众兄弟鞠躬辞行。


二、投校被开除,接连劫财被通缉

1926年春,17岁的乔日成借了本县高小同学于孝先的中学文凭,独自来到太原投考阁锡山的北方校。经上辅旅长与校方说项,不论体格与考分好坏,录取为二期步科六队学兵。校不收学费,且公家供给衣食,毕业后即有差使可干,所以当时一些念不起或考不上大学的中学生都踊跃报考校。乔日成进入校后,想到日后可谋个一半职,真是春风得意,如愿以偿。

乔日成生性放荡,不受拘束。不到一年,他感到校生活乏味,管束又十分严格,每日三操三课,从早到晚不得空闲,星期天还要擦拭武器和整理内务,因而慢慢产生了厌烦心理。由于此,他心中的无名之火不知朝何处发泄,经常与同学们吵嘴打架,甚至顶撞长而屡犯规。于孝先之胞兄于绍先与乔自幼相好,时任连长,因犯被扣押于太原陆监狱。1927年春,乔闻讯往探,方知于已获释住在了正太街大丰栈旅店。为同于见面,乔请假未准遂于一天夜间从校大营盘的厕所爬墙而出。后被校方知悉,将乔开除。

乔日成被开除后,暂住于处。他因手头拮据,觉得总花于的钱也不是滋味,一日便对于说“看那些洋人肥头体胖呢装革履,个个都是有钱的阔人,把你的借给我,我去他们些钱,咱就不受穷了。”于同意了。大丰栈与火车站相距不远。一天,乔刚出栈房街门,就见一个大腹便便的洋人提着皮箱朝车站走去。他疾步上前,用逼着洋人进到栈房于的住处。洋人见状,心里发毛,只好乖乖地让乔、于二人拽身翻箱,将其所有贵重物品掠去。随即,乔、于人离开大丰栈,移居他处。

当晚,山西省政府得到该洋人的控诉并电报了北洋政府及外国使馆。翌日,晋阳日报登出有两名人在大丰栈了一个瑞典传教士的新闻。此轰动了太原城,引起国际交涉。当局马上通令太原营及宪兵严查流浪人,但终不得结果。

乔日成初次得手,第一次感受到了有钱的快乐。他每日里下馆子,逛妓院,上赌场,看名旦,好不快活。只几个月光景,将钱挥霍殆尽。在于绍先劝说下,年方18岁的乔日成又从友人处借得一张初中文凭,考入太原私立中山高中。是年冬季,攻打晋并占领了雁北地区,致使在太原求学的雁北籍学生因邮政和交通阻断而无法得到家庭接济。山西督兼省长阎锡山下令给每个学生补助30银元,由学校造册领取。乔日成见有机可乘,除领取个人的一份外,还开据其他不到校的雅北籍同学名单,向校方强要代领。会计不准并与之争吵。乔怀恨在心,于当天下午身着装持枪到校财务室将会计打,走银钱若干。一不做二不休,乔从学校出来后又转到原所在校王教宫家。他见王太太一人在家,就说是王教让他来取钱发饷。太太说“关饷是需处的事,教不管这事。”话音刚落,乔顺手从炉旁拿起一根火柱朝王太太猛击一下,并举枪说“不准叫嚷,赶快拿钱,拿不出打你!”王太太吓得魂飞魄散,赶忙开柜拿钱,还将手上的金戒指取下给乔。临走,乔让太太趴在地上,不许起来和哭叫,然后他即逃之天天。

乔跑到北门外一家旅店换上便衣过夜,第二天又了邮差的一辆新自行车,骑车跑到口外的绥远省。时隔不久,太原宪警将于孝先抓捕到案,复转阳曲县政府审理(太原城归阳曲县管)。该县县长杨楷也是应县人,清末举人,听于叙说借给东的文凭考入校等情,方知真名是乔日成。加之杨县长也知于的二个哥均为现役,于是将于幸先释放,并上报省政府另行通缉乔匪。

乔泪成接二连三的劫,一时成为全省奇闻。阎锡山即给各地政下达通缉令,并严令应县政府务必将乔追捕归案。应县县长不敢稍怠,即令公安局派人到下社村搜捕乔犯未获,乃将乔父带到县衙,严刑拷打,通问乔日成的下落,并关入狱中。直到把乔父折磨得快时,方让讨保释放。


三、回乡收买区长,斗警察吃黑钱老财

绥远省是奉势力范围。乔日成逃到那里,就犹如进了保险区,阎锡山再也奈何不得。乔用来的饯结交了不少地痞流氓,整日包娼嫖妓,吃喝玩乐,并学会了吸食鸦片。如此约一年光景,乔的口袋里所剩无几。正所谓“富则忘家穷则思归”,他决定归家探望妻儿并察听抓捕他的风声。

1928 年猎月间,乔日成悄悄回到老家下社村。该村是应县第一大村,由12个村堡连接而成,共有1400多户人家。乔堡位于 二堡中间,在其北邻的李堡设有应县第二区公所,管辖东南乡几十个村子。自省县通缉乔日成以来,该区公所一直负有侦缉乔的责任。乔心里清楚,要想在家中安居无恙,非取得区长的庇护不可,于是他决意拜会区长。入夜,正当区长及家人准备睡觉之际,乔突然破门入室,站在了区长面前,并自我介绍说“我是乔日成,今天特来向区长投案自首,请你逮捕我向,上边请功领赏。”随之又说“我来拜会区长,是想与你秘密交个朋友,私下互相帮助都有好处,请你考虑咋办吧”面对这不速之客,又听他如此唐突话语,区长吓得发愣,一时不知所措。乔见区长暂未作答,又说道“如你扣捕我,或何县里报告,咱俩结成怨仇,我必打你的全家。但愿同你订个密契,结义为兄弟,尊意如何?”听此言,区长顿有所悟,强露笑颜,给乔让座。乔落库后,故意解开上衣露出腰间于枪,并掏出大把大把的白洋放在炕上说“这事你知我知外人不知,以后需钱时,我还接济你。”区长和太太见乔如此说,又凭空得了若多银元,马上认乔为友,以礼相待,摆酒对饮,称兄道弟,顷刻似为“莫逆之交”了。

乔在家中居住月余,不知何人告知县里,翌年正月的一天夜里,应县公安局30多名警察突然来到乔堡,包围了乔的住宅。四五名警察上了房顶、上几人进入院内堵住门窗推备入室抓人。当时.乔正躺在炕上吸大烟,听到杂乱脚步声响,立即提枪走到外屋,慢慢将房门拉下一条缝,瞄准院内警察连发射击。当即数人倒地,几个带伤的也惊慌惨叫而逃。房上和院外的警察还未搞清咋回事,亦随之撒腿跑散。乔见状迅即上房,又间街上警察射击一阵,跑散的警察才作还击。乔越过邻院房顶,趁夜幕掩护逃出村外。

此次公安局抓乔未成,反伤十多人,便把气都撒在乔父身上。他们硬说乔父包藏匪儿打打伤众警,要他抵命。当场把乔父打了个半,然后叫民供抬进城内投入狱中。乔父两次受儿之累,决心与乔日成断绝父子关系,出狱后便将日成的妻几分居别院。

乔日成打打伤警察后并未远遁,顶是躲藏在附近村子亲友家中,暗里让人探听告他的人。不久,搞清了到县里报告的是本村一男人,他便在一个白天窜回村中将那人枪杀,警告村上的人们,说谁再报告就打谁的全家。之后,他又跑到口外避风去了。

乔日成身上所带银钱不多,只得找绥包一带的朋友解囊相助。如此过了三个月光景,他估摸着家乡抓捕他的风声已过,遂又回到家中。

乔父恨子为匪累及自身,遂将乔日成妻儿分居单过,致使其娘儿三个生活无着,陷于极端贫困之中。乔日成在家里苦熬数日,便决计到赌场去吃黑钱。每到一家赌场,乔便插入人群中观赌。当有认识他的人发现后,往往都这样跟他打招呼“乔二爷,怎么也来这地方玩呢。”乔便哈哈大笑答道“我现在穷的没办法,想来押几宝试试看。”宝主场家见是赫赫有名的乔日成,哪个敢怠慢,忙上前点头哈腰照应,为免生事端,便主动说道“一爷没钱花,送你几十元不必押了。”乔也不客气,即笑而作答“那就领情了。”随即道谢而去。如此,乔在赌场转了儿个月,得了不少银钱,一时间,家中米面柴炭不缺,就连鱼肉大烟也都有了。

乔日成吃赌场黑钱,大都比较顺当,唯有一次出了点麻烦。一天,他到南山坡下一个村赶会,赌场的人谁也不认识他。观宝多时,他猜着了装宝人的规律,便嚷叫一声“我在三上押·百元!”宝说“你押下钱!”乔说“开了宝盒如输了再给你不迟。”宝主看他猴小的身子,便责他不放下钱就滚出去。乔厉声吼道“滚***的屁吧!”宝主站起来推了乔一把,并叫人将他拉出去。乔一时性起,掏出将宝主宝家二人的脚部击伤,吓得在场的人都呆若木鸡。正当此时,忽一人喊叫“这不是乔二爷吗?”受伤的宝主宝家闻听此言,赶忙向乔赔情道歉,并各拿出50元给乔才算了结。

这年秋季,乔父怕连累再吃司,悄悄进城报告了府。鉴于上次捕乔警察伤的教训,县里非常慎重,先训练好警射击和定好抓捕方案才开始行动。秋末一天拂晓,县公安局长亲自带领30多名武装警察突袭乔堡,将乔的住宅包围。他们偷偷爬上房顶喊话并居高临下射击,令乔交枪投降。岂不知,乔日成已事先得城里朋友传来消息,设下空城计躲往他乡去了。众警折腾一番,乐得扑空,安全返回县城。

乔感到吃赌场黑钱既不体面也不过瘾,不如去老财的痛快。入冬后,他便纠合两个小匪,到浑源县南山界板沟了王美堂家王家以种中黄芪发财,所以人送绰号黄芪老财。一天黑夜,乔带一枝,两小各带一杆长矛,相继翻墙进入王家,他们抓住王美堂,用枪通着说是借几千元,如不借就打他的全家。王老财见状,早吓得魂不守舍,忙让家里人扒开地窖,搬出存放银元的木箱子。乔匪三人将银元分装三袋,飞返故乡,两小匪各得千余元,乔得的更多些。

王美堂的儿子在太原当,闻其家中被,分析匪首面貌口音,认定是应县乔日成所为,于是报告了省府。为免遭缉捕,乔将妻子送往其娘家,将所得银元交予其妻,就到太原投去了。


四、投兵败闲居,求财劫烟贩子

中原大战前的1929年冬到1930年春季,阎锡山在山西大搞扩。正是在此时,乔日成投到阎第十五第三旅,当了王辅旅长的贴身副。大战开始后,该旅攻击蒋的中央节节胜利。作战时,王旅长除用电话指挥外,常派乔日成到前线传达命令、督战执法、了解敌情及联络友等。乔一向胆大机敏,对王忠心耿耿,每次完成任务都很出色,颇得旅长赏识。

大战前一阶段,阎和冯进展顺利,不到半年工夫即进占了半个中国。危急中,蒋介石以金钱和地盘的条件,诱使张学良出兵山海关包围了阎冯的后路,使整个战局急转直下。蒋介石转败为胜后,迫使阎冯下野。阎由张学良代蒋收编,由原来的15个缩编为4个。所有编余共8000余人,在太原成立了一个编余教导团收容之。王辅亦在编余之中,担任教导团教。乔日成被编余后不愿入团受训,带着一个护兵闲住太原。

到1931年,年仅22岁的乔日成因断绝经济来源,又变得囊空如洗,再度陷入困境之中,于是重操旧业。

乔原所在三旅三团的团长邓兰友家是太原附近一有名的地主和兼营媒窑的资本家。在部队时,邓曾与乔发生过争吵,故乔对邓怀恨在心。一为钱,二为报复,乔此次将劫对象为邓兰友家。这年夏季一天上午,乔与护兵全副武装,乘马直奔邓家。乔让护兵守住大门,监视院内外动静,他独自入院并高声喊道“老太爷在家吗?我是邓长的同事,特来拜访府上的。”从正房走出一中年妇人,说是邓团长的女人,请乔进屋。老太爷已在堂屋迎候。乔扫视·下正房两侧屋,老太太在东间,太太进入西间端出茶水侍立一旁。乔先问讯团长的情况,太太说“不常回家。”又问太爷高寿、有几个儿女等。寒喧毕,乔忽地站起举枪照老太爷前额砸了一下,老太爷咳呦-声昏倒椅上。老太太迎声跑出,见老头子流如注,一时吓懵了。乔举枪对准她们姿媳说“不准嚷叫,快取出银元首饰给我!如果叫喊,我打你们全家!”老太太哆哆嗦嗦进屋取出些银元,乔嫌少,继续加以威胁。这时,老太爷苏醒过米,两手抱着头,喊叫老婆子和儿媳赶忙开箱将存放的银钱全拿出来交给老总,并请求乔不要开枪。在邓家婆媳取钱当口,乔还亲自到两面里屋翻箱倒柜,找出·副金镯、一个戒指和一罐大烟膏。随即连同两个女人拿出的银钱用布包作两包,喊来护兵各挎…包,大步走出街门,骑马朝北飞奔而去。

两个女人把老太爷扶入里屋,急忙包裹伤口,洗去满脸迹。知匪远去,方敢嚎啕大哭起来。四邻闻声赶来,方知他家被匪劫。当即派人将邓家儿女们叫回,并请医调治。邓团长听家人述说匪之相貌特征,知是乔日成干的,遂直接呈报了山西省主席徐水昌。徐严令应县政府缉乔归案。应县县长周敦信派出大批警探到下社侦缉,根本不见乔的踪影,义将乔父带到县城讯问未果,只得将乔父放回。

应县政府据实呈报省府,山西便移文绥远协助抓捕。当时,傅作义主政绥远不久,公务繁忙,且口外的土匪多如牛毛,哪里会把一个乔日成当回事去认真办理呢。,口外一带便成了乔的避风港。

乔日成了邓团长家后,由太原径奔绥远省省会(今呼和浩特市),换成便衣,把马卖掉,又尽情享乐起来。

九·一八事变后,蒋介石陷于内外交困之中,不得已又于1932年任命阎锡山为太原绥端公署主任,复掌晋绥两省政财文大权。阎二次上台后,声言拥护蒋中火不争政事,以实业救国为号召,开始建设晋绥两省的轻重工业和发展交通运输、金融、水利等。为筹集资金,便在绥远屯垦土地大量种植鸦片,并准当地百姓亦广为种植。但在口内的山西是严禁种植的。阎锡山严令、所种大烟只准收卖,不许私贩私卖,为此在长城各口设卡,搜查甚严。因私贩鸦片获利很大,所以每年秋后都有大批烟贩冒险干此营生。为对付关卡.烟贩手结为用伙,雇用有枪的强人护送闯关。当时,应县有名的土匪王谋、弓三等就到口外以保镖烟贩赚钱。乔日成同他们亦多有往来。

乔到绥远后,先住进妓院,结识一雁北籍妓女张玉玲。此人颇有姿色,与乔相处非常亲热。初时、乔独占包房,张不再见客;继则乔出钱将张赎出,二人以夫妻相处,移住-旅店中。如此过了二年有余,手中银钱花尽,又将手饰等物卖掉维持段时间。乔觉得如此下去不是长久之策,于是决定将张,五玲另作安排,然后自己好去谋一条生财之路。乔对张说“我是个危险人物,你跟后恐要受刑吃司。再说我老家还有妻小,这么下去也不是长法。我想给你安置个长久去处,给你一笔钱去太原找我的结拜兄弟于荣先,去做他的小老婆吧。”张也知乔是赫赫有名的上匪,对乔如此安排也很理解,虽依恋不舍,但不得不照此而行。

于荣先,字化甫,应县小石口村人.距乔家乡乔堡只5里许。乔、于自幼同窗,后又同在阎三旅王辅旅长手下做事,换帖结拜为兄弟。于时任少校营长。1933年时,阎锡山在太原成立整会。于随王辅当上中校训教。乔知于在老家娶有一个小脚老婆,很不中意,故写信介绍张玉玲为姿。张到太原,于一见钟情,顿倾石榴裙下。张玉玲一妓女出身,身为一员威武青年的太太,倒也心满意足了。乔将于、张之事办妥后,是年秋季离开绥远城来到杀虎口外,开始了护送大烟贩了出关的保镖行当,雁北各县尤其是应县的烟贩子,都知乔日成的厉害,所以大都愿雇他保镖。每次过关进口时,烟贩子们在口外集中成队于夜间行动,乔领队在前,独自先到关卡门口堵住卡警,如未发现即行通过;如被发觉,乔即送礼说情请求放行;若不放行,乔即开枪对抗,打值勤人员护送烟贩子们安全进口。那时,关卡人员多靠吃黑钱发财,送上门的钱大都乐于收下,这样也免得双方交火造成伤亡。一来二去,乔便与关卡人员交上了朋友。关卡人员一见是乔保镖的贩子队,不讲给钱多少即行通过,都怕得罪了乔遭到报复。

乔干了一段保镖后,总觉得挣钱太少,来的太慢,很不过瘾,于是决定干一桩劫烟贩子的买卖。秋末的一天,他蹲在口外离关卡不远的地方,等待过客。夜深后,恰巧走来一队20多人的烟贩子,每人身背一包烟土急速前进。乔仔细观瞧,见其中没有一个熟识的,即尾随其后。入关后,乔跟踪烟贩走进一个村店,同住一个大火炕上。待大家睡熟后,他从炕上爬起来,点着大油灯,站在门口朝火炕里边墙壁“咣、咣”开了两枪。众烟客猛地惊起,不知所措。乔端枪对准炕上的人们喊道“我是关卡人员,你们把带的烟土各交出一半,把带的钱也全拿出来,扔到地下门口,谁也不准下炕,哪个敢不交我就打他。”众烟客迟疑之中,乔照着炕边的人打了一枪。受伤者疼得惨叫,大家才慌忙哀求讨饶,于是一个接一个乖乖交出烟土和钱,扔到乔的面前。之后,乔用早已准备好的大口袋装好,出屋将房门反锁上,星夜赶路,洋洋自得地急奔于返回家乡的路上。


五、犯大案被通缉,与父决裂欲抗战

乔日成劫了烟贩子回到家中,府抓捕他的风声已经过去。次劫是黑吃黑,无人告状,所以他在家中得以安然居住。

到了1935年秋季,乔日成的手又痒痒起来。于是便与其兄乔日昌合计,准备做个大买卖,目标是离应县不远的浑源黄崖村的张凯家。张家是当地最有钱的大地主,以放高利贷和种黄芪发财。张凯是留日学生,阎锡山的化学专家,当时在太原任西北实业公司火柴厂厂长兼西北化学厂高级工程师,月薪可观。其父在家经营,有长工十几人,还有护院,长工又兼为张家的家兵。

乔日成将同他过南山的两个小匪招来,连他哥哥共四人各带一枝,夜间出发,次日上午到达黄崖村。他们进村后找到张家住处,察看了进出村的路径、街道情况及张家收晒黄芪的场院,然后开始行动。乔日成独自从容走进张家前院,经过厅直至后院的正庭,见到了张老太爷。他假称是买黄芪材的客商,与老太爷寒喧后即谈论起黄芪价钱,并约定秋后再来收购,然后辞别出村。乔与同去的三人见面后,商定当天下午待村民和张家长工都下地后即行下手。他们四人潜伏村外,吃过干粮休息一阵子后即奔张家而去。乔让两小匪把守前院和街门临视院内外动静,让其兄守卫过厅监视内院。布置停当,他独自走到正房。当时,老太爷和老太太正在午睡,乔掏出照老太爷头部砸了一下,随即砸了老太太背部一下后厉声说“快把你家的金条法币银元全拿出来,不然开枪打你两个老狗!”乔又说道“我们是土匪,来的人很多,已经把你家包围了。”两个老人哪见过这阵势,老头子忙摧老婆子开箱取钱交给乔。乔还亲自砸开一个大板箱,找出一些金银、钞票和烟土。然后分成四包,将其兄和两小匪叫到屋里,每人背上一包,逃之天夭。

乔等四人走出村外四五里许,有十多人从后边追来,用朝他们射击,将乔日昌的腿部击伤,行进不得。乔见状忙令同伙散开趴下,隐蔽于地埂后边。追击的人仗人多势众,不停步朝前冲来。快到土埂处时,乔突然开枪,一梭子弹将跑到前面的几个人撂倒,后边的人转身往回就跑,寻找到有利地形后也隐蔽起来射击,双方成对峙状态。乔将其兄伤口包扎后,吩咐两小匪掩护其兄就地对抗,待天黑再作打算,他自己便悄悄返回村中,袭击张家后路去了。乔窜至张家晾晒黄芪的场院,见场中空无一人,放火将场中黄芪茎点燃,顿时火光冲天。张家追击匪的人见场中起火,急忙撤回救火。

乔日成亦趁机返回原地,今两小搀扶其兄先走,到前面村子唐一毛驴将乔日昌送至家中。

乔日成掩护其兄脱险后,独自乘星夜走出数十里宿在浑源县一小村庄。张家人伤了他的哥哥,他决意再进行报复。翌日下午,他酒足饭饱之后重返黄涯村。天近黑时,他窜到张家场地,见不少人正整理被烧焦的黄芪,掏出就朝人群射击,当场伤五六人,场中乱成一团。乔复仇目的达到,趁乱扬长而去。

这起劫案和枪杀案使浑源县上下震惊,成为全省的大案。张家将匪首面貌口音连续两次向县政府报案,并派人到太原告知其子张凯,又是直接上报了省政府。经查,此案又是乔日成所为。除浑源县派警察四出巡查追捕外,阎锡山亦下令各县严密侦查并悬赏重金通缉之。

谁能料到,乔日成此次带上金条元宝烟土和银钱,连夜跑到阳高县,化装成商人乘火车往北平天津游玩去了。“拾来的孩子不怕摔”,乔日成到平津后,住的高级饭店,吃的山珍海味,包的高级妓女,看的四大名旦,凡是好玩有名的地方都去观赏游玩,真是随心所欲,大开了眼界。

话分两头。此案发生后,受阎锡山之命,应县政府再度派公安人员到乔堡抓人未果,就将乔父并其兄抓去拷问。乔父言道“我痛恨这坏小子比你们当的还恨,他每次回村我都报告府,你们抓不住他,扣我有什么用。我跟你们发誓,如他再回来,我一定杀了他!”县长当堂嘉奖他大义灭亲,便即开释。随之审讯其兄乔日昌时,判定四名匪中有他,并当堂脱去衣裤压杠施刑,发现其腿部用布裹扎,解开视之乃是两个对口伤痕,分明是枪于射穿所致。乔日昌无言诡辩,供认不讳,遂被押往浑源县处决。其他两名小匪,一是南河种的智发财,一是下社丁堡的丁子,早已闻风逃匿,不知去向了。

乔日成在京津混荡了一年多光景,不仅目睹了有钱阔人的奢侈欢乐,也看到了破衣烂衫、忍饥受寒露宿街头的穷人的苦难,从而使其思想受到刺激,萌生了做一番正经事业的念头。尤其是一二·九学生运动中爱国学生的抗日激情使其受到感染。从报纸上他了解到,阎锡山与共产党人合作,成立了山西青年牺牲救国同盟会(简称洒盟会),并提出守土抗战的号召,吸引了平津不少青年奔向太原。值此时局急剧变化之际,乔认为山西可能已不注意他这个土匪了。遂于1936年秋季返回应县。

其父见他回家,如仇人相见,遂生杀子之念。一天夜间,乔父带一把菜刀潜入乔日成所居宅院,从窗孔窥见匪儿与其妻在一条炕上头朝外睡着,正在玩吸大烟,便轻轻撬开房门,举刀朝乔的头部砍下。其时,乔日成已听得门响并机敏地移身起坐,正好将枕头劈烂,却未伤着乔的一根毫毛。乔随即拿起对准其父的脑袋说“念你生养我一场,这一刀饶了你,如再行凶,我崩了你!”吓得其父抱头鼠窜,也不敢进城去报告府了。

乔居家数月,整日转游各村探亲访友谈论抗战之事,准备成立部队。乔的一些同学、亲友在应县城中做事,乔决心深入虎穴,与这些人进行联络,以期举事时得到他们的帮助。一个天气晴朗的上午,乔怀揣,悠然闯入应县县城。走进东城门后,几个守城的警察认出了他。乔毫无惧意,主动上前打招呼,并拿出纸烟给众警吸。乔笑嘻嘻地说;“你们认识我吗?”众警哈腰逢迎说“你不是乔二爷吗。”乔说“你们不抓我,不去报告,咱们是朋友;如抓我或去报告,咱就是仇人,我就打你们全家。”众警忙说“请二爷放心,咱们都是本地人,决不害您。”

乔从容不迫进城后,沿十字大街观看了市容,还特意到公安局门口察看了院内外情况,到县中学和第一高小见到许多相识的教师,并秘密叙谈很长时间。中午,乔在一高吃完饭后,到街上铺子里买了些衣物食品,准备出城回家时,听到街上有人说“乔日成进城了,城门都紧闭了,警察都出动了,正拽查乔日成呢。”闻听此言,乔转身进入北街一家商铺后院,爬上房顶,房串房地溜到北城墙根,爬上城墙,逃出城外。他想,既然县里知其返乡,必然会到乔堡去抓人。于是,他渡过桑干河,再度到绥远一带避风去了。


六、被陈长捷抓捕入狱,趁战乱越狱活埋亲父

1936年秋,乔日成在口外的绥远、包头等地联络了许多朋友、其中有他应县的老乡,也有兵痞、匪痞等一些无正当职业的人,为成立一支队伍作了必要的准备。绥东抗战爆发后,他认为时机到来,便急速返回家乡准备举事。当他走进下社村后,见村里驻满了队,是阎锡山的六十一七十二师,师长陈长捷,师部驻扎在乔堡的天王寺大院,与乔家邻近。乔认为队不管政府通缉他的事,加之兵们又不认识他,便毫无顾忌地回到家中。万没料到,乔父见儿子回来,便悄悄到师部报告了陈师长,要求部队将他的匪儿扣捕。陈师长也早闻乔日成大名,且有阎锡山迭次通缉命令,遂派出特务连于拂晓时包围了乔堡,以一个排的兵力进入乔家院内和上了房顶并喊叫道“乔日成出来,缴枪不杀,不出来就向屋击和扔手榴弹了。”乔在酣睡中惊醒,知是大来抓难以脱逃,如抗击拒捕定会危及老婆孩子的性命,遂开门出降就擒。

乔被带到师部后,陈师长端详一会儿说“好样的,可惜不走正路走了邪路。”乔幽默答道“世上哪有正路邪路之分,成者王侯败者匪嘛。”说得陈师长慨叹良久不知所云。经师部法处讯问毕,便将乔五花大绑押往城内交应县政府处理。应县申报到省政府,说是乔在本县查无案又无原告,最近犯案的地方在浑源县,应移交浑源县对案审理。到1937年春,省里复令将乔转解浑源县。应县城乡民众得知乔日成被捕,都想一睹其人为快。转解那天,县城街道两旁和房顶上到处人山人海。乔日成端坐囚车内,频频向两边的群众笑颜点头,并不停地说;“谢谢大家!谢谢乡亲们!谢谢父老兄弟姐妹们对我如此热烈相送。”走出城后,乔霍地站起来大声说;“我生来不怕,怕不英雄,此去倘若生还再与大家相见吧!”

乔被解往浑源后,其父认为除了一害,感到舒了口气。其母却整日哭哭啼啼,寻觅活,为其两个儿子都被送往浑源处而痛心至极。她终于急疯了,日夜撕打老头子,说是他害了全家。不久,老太太即喝大烟自杀了。

乔到浑源县被下在牢。待县政府将全部案情调查完毕,已是春末时分。在县长坐堂提审时,不少民纷纷来到大堂围观。升堂后,县长一拍惊堂木对乔说“你叫乔日成吗?把你杀人放火劫全部案情详细供出,免得上刑筋骨皮肉受苦!”乔哈哈大笑说“我的杀人放火,你们政府和省政府均有报案可查,都是事实,请依法判处刑好了,何必再多费口舌。”县长说“法律手续,必须有你的口供、划押才能判决。”乔顿时转怒戏谑地反问道“你们当的贪污受贿了多少钱,也请向观众详细供出……”不待乔说完,气得浑身发抖的县长便令衙役掌嘴,打得乔口鼻腔流。乔喷大喊“我都不怕,还怕身受疼痛。”县长又令压杠子,乔顿时气绝,昏过去。在堂上致犯人乃是违法,于是县长又忙令法警拨凉水使乔苏醒,然后送入牢房,听候再审。随即,浑源县奏请省府,说乔供认不讳,按律应判处刑。在上下行文过程中,已届1937年夏季,7月7日,爆发了芦沟桥事变。

到1937年9月间,日沿平缓线进攻,侵占了天镇、阳高、大同等地。所有驻防雁北的部队纷纷溃退,各县政权随之土崩瓦解。浑源县政府员准备撤逃之际,自行决定届时将刑犯枪决,活刑的释放。值此当口,一天下午放风时,乔对众囚说“外边情况不好,日快来了,县政府要把我们犯人都处,他们就撒到关南逃难去了,咱们赶快打开监狱跑吧。”众犯听后都很慌悉,一致表示听从乔的指挥,立即行动。乔让两个没带刑具的青年犯人把开监房门的看守拉住,乔上前对他说“日快来了,来了先杀你们吃饭的。县里的员要逃跑了,你何不放了我们也早些跑呢。你放了我们,对你感恩戴德,不放就先打你。”看守见这阵势,知道不同意也没好,便说“狱门外有站岗守卫的警察,你们跑出去他们会开枪的。”乔说“外边的事你不用管,你马上拿把斧子把我们的刑具都卸了,开开狱门随我们逃走好了。”很快,五六十个带刑具的都把刑具砸开,由乔带二三十个年轻力壮的犯人冲在前边,其余200多犯人紧随其后。到狱门后,两个守卫的警察还没弄清昨回事就被缴了械。然后冲到警察班宿舍,了十多枝及子弹、手榴弹等,冲出了监狱,在乔的指挥下,众犯安全逃出浑源县城。

当晚,众犯人同宿城西一小村庄,由村长安排了饮食招待。经过商量,有6人愿随乔到应县成立部队,有7人表示先回家探亲然后再到应县。至此,乔已拉起有14杆枪和7人的队伍了。翌日,大家各奔西东。

乔日成回到家乡时,地方上已是一片混乱,老百姓惶惶不可终日。他们即怕日来了烧杀,又怕散兵土匪的劫扰。下社村民见到乔日成回来,并带有十几支枪,都非常高兴,一致拥护乔当队长,即日成立起保家队,雇用30多名青壮年,拽集起30多支、冲锋枪,还有2支轻和一批弹交乔使用(这些武器大都是溃兵遗弃的)。乔即组织了4个班的一支武装部队,指挥所就设在他家。

乔父所说儿子越狱回来,还带有人枪,觉无颜相见,遂跑到村外跳井自杀。但井水不深,未被淹,村人发现后将他捞出,并报告了乔日成。乔说“他既自寻无常,就让他痛痛快快去吧。”当即派从浑源跟来的6人带上铁锹,在村外井旁挖了个坑,将乔父活埋了。


七、投靠日寇,受编不受调

由于特定的历史环境,乔的保家队得以迅速扩大。与此,不少村镇也都建起了类似的地方武装。1937年阴历八月十五日,日侵占应县城,并随之建立了伪政权机构——治安维持会,后改称县公署。乔日成初时不愿投敌,后日派伪县长王相(乔念高小时的校长)亲与说项,乃于1937年12月间接受伪职队长,改为南乡保甲队,武器弹由日补充,粮饷服装就地自筹,受日节制。乔的野心是很大的。他明里降日当了伪,暗里又投靠了国民党察省主席张砺生,给予其挺进纵队番号,委乔为纵队司令,令乔发展势力。张还给乔一部电台,并派一常驻代表狄则林为乔出谋划策。,乔还和南山的八路雁北游击支队有联系。乔日成利用各方面的关系,加紧扩大自己的实力。

乔毕竟入过校并在部队干过,因而对带兵是不陌生的。他对部属既能严格要求,又能与之同甘共苦,这为其部队的巩固和迅速发展奠定了基础。他不断收编散兵游勇,吞并其他小股武装,加之他乡的保家队主动投归,到1939年上半年时,其部队已发展到2500余众。

为利用乔的势力对付雁北的八路,1938年间,日特加封乔为“雁北剿匪司令”。于是乔借机组织司令部,下设法、医、副、参谋、秘书、稽查、槭、需等八大处,将部队改编为4个大队和1个特务连,一时称雄雁北,乔队也改称乔了。

乔虽接受了日加封,但受编不受调。日曾欲调其一部移防大同,并调他协助皇作战,乔却以东南乡人民不让开动和应县籍兵不愿离开家乡为由,婉言拒命。后日又约乔进城饮宴,乔又以患在身碍难奉陪为辞,予以回绝,如此,着实使日不快且大伤脑筋。但当时雁北所留日有限,欲制乔部而力不从心,所以只好听之任之。

应县南河种村有一美貌女子,名次淑贞,15岁时即长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加之读过三年小学,略通文墨,聪慧伶俐,令人见之倾心。后由父作主,嫁给应县城一名医之子田俊为妻。婚后二年,抗战爆发,田俊远去南方参加抗战工作。淑贞在家独居,空房寂寞,春心萌动。日占据应县城后,随翻译孔仲文迫次结为露水夫妻。一次乔到县城开会,在老相识周焕家巧遇次淑贞。乔一见倾心,并提出娶之为妻。在次回家时,乔即尾随其后,二人同居。当时,乔已30多岁,而次仅十七八岁,故乔如获至宝,夜夜合欢。孔翻译后知此事,但惧乔威势,也只好退避三舍,忍痛割爱了。会议结束后,乔即带次到下社村,终日形影不离,正式纳次为妾。

侵华日快速向南推进,使其深感留守在华北的兵力不足,于是加紧推行“以华治华”政策,或利用伪替代日占领交通据点,或调动伪协同日讨伐八路和扫荡我抗日根据地。开始时,日几次让乔配合行动,他都回绝了;几次以日伪晋北政务厅名义调他到大同、张家口开会和受训,他也都借故推脱了。但迫于同日的关系,乔感到如此下去不是长久之策,所以一度十分苦恼。后他终于想出了夫人外交的妙策,从此便将爱妾次淑贞推到同日周旋的第一线。

1938年,日伪政府下令雁北各村农民种植罂粟,这给乔日成提供了一个发财的机会。他凭借自己的实力,逐渐控制了应县的乡村政权,除向农民征收烟税外,还大做烟土生意,聚财甚多。乔利用搜刮来的钱财,除进一步扩充兵源,增加实力外,还开办了兵工厂、修械厂、木器厂、铸铁厂、被服厂等小型工厂。


八、称霸应县一方,与八路为敌

乔日成独霸应县乡村政权后,将这一带视为一己之天下,既抗拒日伪政府插足,又阻碍破坏抗日政权的建设。应县属我晋察冀边区政府管辖范围,但在应县南山没有八路正规部队,只有雁北游击支队活动于此。游击支队的司令员刘苏,与乔既为老乡又是北方校同学,依了这层关系,刘曾多次派人做乔的工作,争取他共同抗日,但乔始终虚与委蛇,抱定不准任何人染指他的地盘。由此,致使我应山抗日政府和下属应县的5个区公所难以下山开展工作。

1938年间,我五区区长、共产党员祁云山被乔队抓住,乔亲自审问。后经托人多方说情方免祁一。乔为笼络民心,将祁释放后安置在他的工作队当宣传员。一日夜间,祁偷了工作队队长的和马匹逃往南山。自此,凡被乔抓捕的共产党工作人员统统杀害,决不留情。

乔司令部驻地新堡常驻一个大队和特务连的兵力,约计700余人。下社村南5里许的小石口村,亦常驻一个大队互为犄角。乔在新堡构筑有防御工事四周筑有土围墙,墙的上部及腰筑有散兵掩体,挖有射口;下部地面筑有交通战壕,壤上盖木板堆土掩盖,战境内通向堡墙外有射口,出击暗道,与堡墙外的伏地调堡相连;堡内驻院落修有地道同堡墙内的交通战壕相通。这样就构成上中下三层防御体系和交叉火力网,易守难攻。

1939年7月,八路三五九旅奉命由河北调回延安,途经应县时,应晋察冀边区政府之请求,同意攻打新堡,拔掉乔日成这颗钉子,以顺利开展应县平原地区的抗日工作。王震旅长命令七一七团突袭下社新堡。另以雁北游击支队配合包围小石口之敌牵制其支援新堡。拟以众胜寡,一举成功。七一七团于下社附近村庄秘密征集百余架梯子,分成梯队悄悄摸到新堡围墙之下,一枪不发架梯猛上墙头。乔已有所防备,所以接连上去五六批登墙皆未成功,伤甚众,只得暂停战斗。拂晓,八路又集中火力掩护梯队发起攻击,激战到天明亦终未攻入堡内。天明后,七一七团因返延安时间紧迫,所以便撤围西去。同夜,雁北支队亦未攻克小石口,复上南山。自此,乔日成便与八路完全敌对了。

次日战斗结束,乔日成将战报报到大同日师团部,并有驻防应县日连夜发去的电报证明,乔日成得到日酋的赞赏和重视,即派日联络部长兼晋北伪政务厅顾问大羽带大批慰劳品和伪蒙币来应慰劳乔队兵,并赏赐乔本人一把日战刀、一套呢装及马靴等物。乔在申报弹损耗时以少报多,日照数发给。此后不久,乔又配合日扫荡我南山八路根据地,并向雁北游击支队驻地瓦窑沟、窨子沟进攻,迫使该支队转移到繁峙县境内的山上。

乔日成有个结拜兄弟叫王天存,天镇县人,自幼练武臂力过人,疾走如飞,刀矛剑棒各般兵器无不精通,尤擅长徒手拳术和腿脚硬功,一一人能挡数十人。青年时当兵习武,射击能百发百中。壮年后拉起人马当了土匪,出没山后口外,绑票杀人打家劫舍与富为敌。为人义气,慷慨施舍,有绿林豪杰气概。抗日战争爆发后,奋起抗日颇有民族气节。其人不近女色,不沾烟酒,不捞私财,唯务势力,不服他人。后曾为八路收编,但不久即又叛变并与我为敌。1939年7月间被八路在恒山打散后投奔乔处。在阎锡山支持下,王又重召旧部,搜罗起500余人马。在八路二度围攻王部时,王天存率队又投于乔日成。乔是个野心勃勃、心狠手的家伙。待王到乔处后,乔即设计将王杀,当的遣散,当兵的大部归顺乔部。

乔日成将王天存部火并后,于次日晨电告日。大同日师团长派来汽车拉走王的尸体验证后,又转送张家口日团司令部验明证身。日对乔此举大加奖赏,将乔的“雁北保甲队”队长升为“晋北挺进长城南境剿共总司令”。


九、整编部队,力推戒烟

乔日成解决了王天存部队后,又于1940年正月间把投归他的陆一平团500人马也解决了。至此,乔扩充到三四干众,除5个区的武装工作队外,共编成步兵6个大队,骑兵1个大队和1个连、1个特务连、1个通讯排。

乔的部队扩大了,唯缺乏有事学识之人才,这时他想到了在界的知已朋友。1940年初,乔电请阎锡山调用在二战区的上校于荣先和少校丁巨卿到他的部队工作。于系阎学兵团毕业,丁是阎北方校毕业的,二人均为乔旧日的结拜兄弟。阁锡山为拉拢乔,加之阎部多兵少,即同意此二人到乔部工作。乔任命于荣先为副司令,掌管整训队和作战计划;任命丁巨卿为副处长,掌管内部事务。于上任后即开始整训队,将6个步兵大队改编为3个支队(团),每个支队下辖3个大队(营),大队下为中队(连),中队下为分队,分队下设班,均为三三制。丁巨卿又从大同请来北方校毕业、现赋闲在家的同学齐化铭担任了参谋长,

进行如上整编后,于又统一制做了被樨和草绿色装。在训练上依照日式典范令,注重了制式教练、器械体操和内部规则。于主持制定了三个月的训练计划;并亲自轮训各个支队,每日上课出操、打野外,俨然如同正规一样了。,在司令部设立一“干部教导队”,召收高小和中学毕业生,学习一年后分配到部队担任下级。

乔中不少人吸食鸦片成瘾,为提高战斗力,于在征得乔的同意后,制定了全戒吸大烟的计划。上自司令下至士兵,凡有大烟嗜好者在三个月内必须戒掉。轮训时,将吸食者集中编成一个特训大队,将其烟具、烟膏全部没收,集中放在几个房间中,让这些人每天定时定量来房间吸烟,不准背地偷吸,并逐日减少烟量,逐月减少吸食次数。第一个月每日定时两次,第二个月每日定时一次,第二个月瘾小者即宣布戒绝,瘾大者隔二天或一周吸一次。轮训完毕,强制性地全部戒绝。如有违者即行长期禁闭,直至戒掉为止;若有逃跑者,抓回枪毙。在轮训戒烟期间,不准私离部队,由司令部供给上等营养食物和充足的纸烟。命令尚未轮训部队提早自行戒烟。

乔日成是全中烟瘾最大、烟史最长的。在制定戒烟计划之前,乔曾有所犹豫。他对于说“瘾痱在身,实难戒绝,况全大多数人都以吸烟为命,这玩艺儿好学不好戒呀。”于说“古今中外的精锐部队,决无吸大烟的兵。”乔说“要戒不掉怎么办?”于说“法处置”乔日成终于下定决心,带头戒烟。他当即端起自己那套精致的烟具和正燃着的油灯,狠劲摔在地上,以示决心。戒烟之初,乔咬紧牙关躺在炕上硬顶着,以纸烟代替大烟,一根接一根吸个不停。乔的副见他难受的样子,偷偷给他送来烟具、烟泡。他掏出照着灯盘子打了一枪,吓得副赶忙溜了出去。

第二支队长赵传甲,因打仗凶悍,人称铁甲队长,他的烟瘾仅次于乔日成。在轮训中,他吸上几口不过瘾,痛苦难熬瘫软炕上。在半难活中他去见乔司令,一进屋就“扑嗨”跪在地上说“司令,咱这百十来斤早就交给你了,要打仗拼命全听你的话,要戒烟戒太窝囊了。他姓于的没带来一兵一枪,想要借戒烟把咱弟兄都害,他好夺了咱的部队当司令。请你放话吧,我把姓于的收拾了。”乔掏出对准赵传甲说“再胡说,老子枪毙了你!不知道戒烟令是我下的吗?”说着,他强打精神下炕,把赵扶起来又说“你听我的,再坚持几天就挺过来了。咱俩比一比,看谁的骨头硬。一定要戒烟成功,决不能半途而废。”赵说“那我就也要执行你的命令。”说罢怅然离去。

经过两个多月的戒烟训练,监禁的烟鬼们渐渐精神起来,只有赵传甲支队长发瘾成疾,吃不下饭而去。乔为之举行了厚葬,并将赵的薪水照月发给他的家属。到1940年底,乔中有烟瘾的2000多名兵全部戒绝了。


十、吞并王国相部,与日勾连被围剿

乔日成解决了王天存的部队后,倍受日重视。日不仅给乔不少武器弹、纸币等物,还给乔振入一名日人准尉当顾问,派来6名曹长(上士)当各大队的指导,旨在想法控制乔。乔明知日首用意,但又不好回绝,所以欣然表示欢迎。待7个日士到达乔部后,乔把他们安置在司令部一个好房院集体居住,不往各大队分配。还专派了一名会日语的副、一个厨师和几名勤务兵侍候他们。每日三餐都是好酒好饭菜招待,并备有上等的纸烟、茶叶、糖果等供其享用。又从村里雇了7个年轻姑娘,陪他们夜宿昼乐,教会了他们打麻将、吸大烟。这些下层日士,哪里享受过这般花天酒地的日子,故对乔无不十分感激,唯命是从。有时顾问提出到各大队看看,乔便说“部队都在四乡打击八路,各村都有共产党的地下工作人员和神出鬼没的游击队活动,看见你们日本人,非打你们不可。为了你们的安全,还是住在司令部不到大队的好。”日人听如此说,也只好作罢。

乔的部队经常巡逻各村,不分昼夜进行实弹演习。每演习一次,即向日假报同八路作战的战况一次,要求日方补给弹。这7个日人士来后,也常听到枪声,便给大同日师团部拍去电报,请给乔补充损失的枪枝弹,日方总有求必应。这些日人到大同开会时,还常对他们的上司说乔的好话。这样一来,反倒给乔造成了很多方便。

在应县境内,与乔并存的还有个王国相的北乡保甲队,是彻底投日的汉队。乔早想吞并之,但慑于日干涉不敢下手。1940年夏季,乔认为时机到来,亲率3个大队包围了王部驻地,很顺当地使王的四五百人携械归于乔,只有王国相带十几名护兵逃出,并到日那里告了乔的状。

驻扎大同之日师团和张家口之团司令知乔解决了亲日的王国相保甲队,非常气愤。即令大同师团部的大羽联络部长到应县调解,大羽到乔的司令部后,责令乔交还王队的人枪,并向王当面赔情道歉。乔日成岂肯答应。大羽十分恼火,警告乔说:“如不交还王队的人枪,皇马上来应县收缴你的枪,消灭你的部队。”乔哈哈大笑说“乔某从来不怕什么黄、黑、狗。”即令卫士们把大羽抓起来,扣押到北楼口据点。为给日施加压力,乔四处放风,扬言要把大羽送到八路边区政府。日苦无良策.令应县伪县长王相亲往求情,但仍无结果。于是,王相便秘密派人到北楼口,假说是乔爱妾次淑贞娘家人,其娘家有急事,叫次速回探望母亲。次信以为真,随送信人去娘家。走到半路,忽从地里窜出十几名伪警察,把次绑架到县城,作为人质监禁起来。

王相派人和乔交涉,双方达成协议日承认乔解决王国相部的既成事实,不予追究;大羽和次淑互相交换。事情到此方暂告一段落。

乔放回大羽后没几天,日即将派入乔部的日人顾问和指导撤回。很清楚,他们要报复了。乔便加紧作战部署,并把所存银元及贵重物品秘密埋藏或寄存于附近村庄亲友家中。

1941年2月18日,日派驻大同的师团长黑田中将亲自指挥一个日机械化师团约8000余众和伪蒙一个骑兵师、一个步兵师约6000余人。日由大同进入应县,伪蒙分两路由浑源、山阴两县与日进入应县,共是三路大合击乔。日主力攻打下社村的新堡和小石口两地,伪蒙攻击东西北乡的乔据点。黑田命令伪先将据点包围,待听到下社村炮声再发起攻击。斯日拂晓,黑田所率日到达城北10里的桑干河木桥,先以满载罐头饼干烟酒的两辆卡车开到桥头据点门前,当时守桥的部队尚未起床。日翻译对碉堡上的哨兵喊话“这是给县城的日送来食品,送给你们据点一部分作慰劳品,请你们开门并报告你们队长来取。”当哨兵走下碉堡时,日兵迅速割断了通往乔司令部的电线。后边的坦克随即开到桥上,冲入据点院内,并喊话说“皇大部队来应县是解决乔日成本人的事情,对你们下级兵不打、不杀、不捕。现给你们分发些食品和钱币,你们放下武器各自回家。如开枪对抗,一个也活不了。赶快徒手出院集合,领钱领食品。”此时,日的坦克车、装甲车、炮车、步兵坐的汽车隆隆从桥上开过,已是震耳欲聋。守桥的队长急忙抓起电话报告乔日成,电话已不响了。当兵的不待队长下令,纷纷徒手跑出院外,听候发钱发食品。日一面搬运食品点名分发,一面收缴武器装车运走。就这样,日一枪未发将桥头据点的乔全部解决了。远在司令部的乔日成此时还在梦中。

日进入应县后,把伪县长和伪警务科长并全部伪警带上继续前进,将新堡和小石口团团包围。进攻之前,黑田命伪县长王相和伪科长刘玉霖先到新堡劝乔投降。二人到乔住地后,见乔躺在炕上,翘着二郎腿,一边悠然地抽大烟(为同日大战,他开了烟戒),一边哼着小调儿,对王刘的到来,连睬也不睬。王相开口说道“新堡已被围得水泄不通,还是降了吧。投降了不过是解除你的武装,可保全性命,以后有机会再干。”乔打盹似地眯着双眼,等王说毕,突然瞪大眼睛,猛地坐起抽出对准王的脑袋说“这番话念你我兄弟一场,我不计较了。要再让我降,当下打你。乔某怕过谁!我天不怕地不怕,还怕他小日本鬼子!”一时弄得王相非常尴尬。次淑贞见此情景,忙圆场说“化文,别发火,有话慢慢说,再说各人主意各人拿,王县长也是一番好意。”刘玉霖接上说“是的,化文,你斟酌吧。”说毕,王、刘二人匆匆走了出去。之后,乔日成提枪出阵指挥战斗。


十一、新堡与日寇激战,转投阎锡山

劝乔投降不成,黑田即下令发起攻击。四围的大炮、追击炮齐发,轰击堡墙和堡内民房,顿时地动山摇,房倒屋塌,整个新堡成为一片火海。乔命守兵静伏,待敌炮火停止、步兵坦克冲上来后再开枪投弹,消灭日。约半小时后,炮击停止,成横排梯队的步兵在坦克掩护下从东西两面开阔地冲到堡墙下。这时乔兵才一齐开火,使日伤亡甚多。整个上午日如此冲锋四次,也未能将小小的新堡攻克。

中午时分,日停止进攻。飞来四架飞机盘旋于新堡上空,盲目地扫射村堡和狂轰滥炸。乔兵在四墙角的碉堡上用仰射,使日机不敢低飞。约半小时许,日机北去。下午,日重新组织兵力,集中火力只攻东堡墙,其他三面佯攻。日先以密集的炮火将东面堡墙轰倒,堡墙上的掩体和射孔都被摧毁,继之以轻重掩护步兵冲锋。日火力太猛,使乔不敢露头。当日步兵冲上堡墙废墟并有的冲入堡墙内之时,乔又下令发起反击,战斗十分惨烈,一直打到黄昏。当新堡战斗打响后,四乡外围据点处于激战之中。

到天黑战斗停息后,守卫新堡的乔1500多人阵亡近千人,重伤200多,尚有战斗力的仅剩下300余人。一天的激战,日同样伤亡十分惨重。

半夜时分,乔日成将所余人马分为三路突围第一路由乔率领200人突击黑田指挥部;第二路100人编成5人一组的敢队,以麻雀战突击东面敌人主力;第三路为司令部佐人员和家属。乔所带人马偷偷摸到黑田指挥部所在寨子前后,发现日哨所,即刻包围上去。日除两个哨兵站岗外,30多人都在和衣而睡。乔猛冲上去,迅速将哨所中全部日消灭。随即冲到日酋指挥所的几处民房,先将站岗的卫兵打,接着向院落内投入手榴弹。这时,有的日冲出院外,有的上了房顶,并传出吱哩哇啦的贼叫声,乔断定这是日酋指挥,即向其射击。出敌意料的夜袭,使日指挥部混乱不堪,并伤不少中高级。日一时摘不清是何处来敌,以为是八路乘虚而入,下山袭击。加之听到东面乔的第二路敢队的激烈枪声,更不知所措。日指挥忙以报话机命令西面和北面日合围南面和东面之敌。于是,乔佐及家属组成的第三路得以乘隙安全向西转移。打了半小时许,乔以哨声为号,集合队伍向南山方向撤退而去。

翌日拂晓,日派探子到新堡侦察乔情况,进堡后发现空无一人,方知乔日成已于昨夜突围。日涌入新堡和乔堡,挨户搜查,见人就杀,无论男女老少全杀光。有200多名男女百姓躲到了天王寺大庙,他们以为日人也信佛,在佛殿内是不会杀人的。日发现后,用堵住门口,让殿内群众出来。开始有人走出殿外,结果是走出一个用刺刀捅一个,出来两个扎一双,一连杀害了七八个无辜百姓。殿内的人们见此惨状,谁也不敢再走出来,于是日就扔手榴弹,用扫射,,殿内百姓无一幸免,其状惨不忍睹。此次日乔之战后,日在新堡、乔堡等地大屠杀四日,共计残杀1650余人,烧毁房屋850余间,污妇女、掠夺财物难以数计。

乔日成率200人于半夜突围后,次日展到了南山八路的根据地。晋察冀边区司令员聂荣臻和北岳分区司令员邓华闻讯,当即写信,派人欢迎乔的到来。并随即带去边币1000元、手榴弹500枝,以资慰劳和鼓励。由雁北游击支队政治主任兼应县人民政府县长任达之代表送去,并对乔作争取工作。乔始终不愿归属八路。他要收集失散的兵,重振旗鼓,以图东山再起,乔即刻派人下山联络散众,不多日即收罗回散兵300余人。

日在新堡受到重创后,又从蒙疆各地调来大批伪,重新组织兵力开往南山,一面扫荡八路根据地,一面跟踪乔日成作战。斯年秋季,乔部转移到草垛山附近,日以一个联队的步兵和一个师的伪包围了小垛山。为便于对日作战,乔即迅速将部队拉到山梁起伏的复杂地带。双方战斗打响后,乔部利用有利地形与日周旋,采用“分兵诱敌,合兵歼敌”战术,使日腹背受敌,伤亡很大。到下午时,乔清点人员,阵亡和重伤200多人,他将剩下的300多人编成3个连;从西边山沟悄悄走出日包围圈,到了山阴县境内,然后率队直奔应县北乡的水磨村,又联络回被打散的兵200多人,使其部队又达500余众,并暂以水磨村作为其根据地。

乔日成将这些人马编为5个连队,直接受其指挥。他的作战部署是派出一个连经常埋伏于村外树林里,以便战斗开始后从背后和侧面出击;派出一个连放哨,在村边大路口及路旁大树上架起轻并备有、手榴弹;其余 3个连分散埋伏于水磨村各街道两旁的民宅内,只要战斗打响,便上房居高临下消灭日。

在草垛山追剿乔部的日伪发现乔部突围后,继续拽寻追击。当乔队在水磨村扎定不几天,日伪又以四路向水磨村扑来。他们先作火力侦察,继派少数部队进入村内搜索,只见村中鸦雀无声,空无一人。日以为乔已跑了,遂集合散开的部队,以行纵队进入村中。当走到村口时,路边树上隐蔽的乔部哨兵突然开火,居高临下用扫射和投掷手榴弹,墨时打得日伪乱作一团。与此,树林内的伏兵也从背后和侧面开火,更搞得日伪晕头转向。当他们清醒过来并拉开架势与村外乔展开激战时,这些乔兵已撤回村中指定的院落隐蔽起来。日伪紧追不舍,凭着人多势众和武器精良,毫无顾忌地涌入村内,并沿街挨巷进民宅搜寻。这时,乔部在各个院落的伏兵见敌就打,全村到处是激烈的枪声。日伪的后续部队听到村内发生战斗,一面将村子包围,一面不断派兵进村增援。这次战斗,从上午直战到黄昏,乔部终因寡不敌众和弹尽而大部战。天黑后,乔日成身边仅剩下7人,后突围而走,跑到怀仁县的一个村庄歇息。乔对身边的几个人说“这次水磨村战斗,我们又亡了500多弟兄,而敌人的伤亡至少三倍于我们,我们也算值得了。我现在没有兵了,不能在应县抗日了,只好先到国民党统治区去。”于是,乔到了绥远去找张励生和傅作义。

张励生时任国民党察哈尔省主席兼晋察绥边区抗日挺进司令。乔到张的总司令部后,只给他一连人的饷令其发展队伍,并给其向中央电报请功。乔的本意是请张给他补充兵员和武器,但当时张在绥远实是寄博作义篱下,所以很难满足乔的要求,便推荐他到重庆中央高中级训团受训,并让他设法见到蒋介石,求蒋给补充兵员和武器。乔拿到推荐书后又去找傅作义,并表示愿投傅长麾下之意。博早知乔的为人,除当面嘉奖外,只给他5000元慰劳费。后乔以7个随从兵谎称雁北还有一个张朴支队700多人,请求给他一个八战区的番号。傅给乔一个别动队的名义,每月拨给他700人的粮饷,令其深入敌区活动,自行发展。这个头衔虽小,但总算有了立足之地,所以姑且从命。但在国民党、共产党和日伪交错的荒凉地区发展队伍是相当困难的,到斯年冬季,乔只发展起250余人的队伍,因而大失所望,只得又作别图。

1942年正月,乔去了重庆,到中央训团受训。他托人引荐晋谒了蒋介石,并提出补充兵员请求,蒋听后很不谢烦。只得到委发给的一张“华北剿匪少将司令”委任状和一张奖状,仍是令其自行发展。这使乔的美梦成为泡影。

1942年夏,乔在重庆受训结束,即返回绥远。当走到陕西韩域县时,他又想投归二战区的阎锡山,于是他到二战区兵站驻韩城办事处接洽,并给阎发出电报。阎接电后颇为高兴,当即派副处处长带一辆小汽车去韩城迎接。乔到二战区司令长部后,阎接连传见他三次,并与之促膝交谈,待他为上宾。阎先令乔在洪炉训练3个月,还参加了阎的铁组织。受训毕,阎委乔为“第二战区雁北挺进纵队中将司令”,并发给纵队部和3个支队的编制表及佐的空白委任状,由乔带回部队,自委自填。先发1万元法币和300枝、30挺轻、10枝、10枝冲锋枪及子弹、手榴弹若于。还拨给他一部电台和电台人员,并许他调用二战区的,帮其扩充部队。临行前,阎又面嘱乔“在绥远发展充实部队后,相机挺进雁北占领据点抗拒八路;勿与日冲突,保存实力以待后令”等语。,阎还电告博作义帮乔壮大队伍。乔到绥远后,发展队伍也并非很顺利,所以直到1945年日投降时,才仅发展到300多人。按阎锡山的指令、乔即时开进雁北。


十二、与人民为敌,命丧应县城

1945年8月17日,乔率部开进雁北。抵大同城外时,乔通知城内日投降。日听说是乔日成,便紧闭城门不予理睬。乔部不足一个营的兵力,无法占领大同,遂联络旧部张朴率伪警备队500多人一起奔回应县。当时应县守城伪400多人,正紧闭城门,以待国民党队到来。城外有晋察冀边区雁北分区的游击支队包围,要求接收日伪机关而遭拒绝。分区正准备攻城之际乔部突然到来,双方在城下展开激战。分区支队未及提防仓促迎战,为避免大的伤亡递即撤离。城内伪开城门迎乔入城。乔进占应县城后即刻成立司令部,设立八大处,加强城防,实行事管制。随之又电报阁锡山,要求补充武器弹等装备器材。阎即给他空运去迫击炮、、,子弹及医、通讯器材等物资,还给他发去4000套棉装,命他坚守应县。

抗战胜利后,共产党领导的人民政府在应县农村发动群众,组织民兵、农会、武委会等开展了“减租减息”运动,进行了土地改革。这一时期,乔日成一直盘踞在应县城,并不断派部队到城外活动,进行掠和报复,杀害革命干部和群众。,不断加固城防,时刻提防着解放攻城。他们将城外四周靠近城墙的树木砍掉,房屋拆除,城墙外挖了壤沟,在外壕与城墙间架设了铁丝网,埋设了地雷并筑有伏地堡。城内防御体系是,以城墙为重点布置火力网,建有上中下三层工事,在各城门突出的瓮城城墙部和城墙四角筑有弱堡。城墙顶部构筑了交通战壕,上盖木板堆土掩蔽,接内通向外砖墙开设射口,上边还有出口通向各个垛口的散兵掩体。在城墙中部间隔挖有射孔和筑有暗堡。在城墙底部挖有通向城外伏地堡的地道。并间隔筑成窑洞式的兵住室、炊餐室、储存米面水及弹的仓库、指挥所等。

1946年7月20日,晋察冀区命令解放四纵队第十旅旅长邱慰、政委博崇碧指挥全旅3个团,加之雁北分区部队的配合进攻应县城,一举攻占了东西两关,把乔的部队包围在城内。乔部多为亡命之徒,他们凭借紧固的城防工事顽强抵抗。一昼夜时问解放发起三次进攻,仍未破城,伤亡很大。

在当日夜解放发起第三次冲锋双方激战之际,乔日成俯身垛口向外射击,不料乔的连长岳中正因与乔有仇,从侧面击乔腹部一枪,乔当即倒地。乔让卫士将他秘密抬下,命内部人员绝对保密,医们赶快施,动救,但因伤势过重,弹穿内脏,急救两天后去。至此,雁北一带赫赫有名的巨匪、后与解放坚决为敌的乔日成,终结了其罪恶的一生。

张占整理

(山西省政协文史办供稿)

资料来源

《近代中国土匪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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