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公子解说电影无罪之最(「央视·今日说法」“

【同期】

福建省女子监狱工作人员她在这里监内的表现还是挺好的。

福建省宁德市检察院公诉处检察林晓瑜她对自己的这个行为，目前有什么其他的认识吗？

福建省女子监狱工作人员很后悔，然后自己的认罪态度，赎罪态度，还有在监内的改造表现都挺好的。

福建省宁德市检察院公诉处检察林晓瑜太好了，今天刚好找一个时间来看看她。

福建省宁德市检察院公诉处检察林晓瑜宝蓉，最近怎么样？

庄宝蓉还好。

福建省宁德市检察院公诉处检察林晓瑜当年你这个案件，你自己是不是一直有一个疑问？

庄宝蓉对。

福建省宁德市检察院公诉处检察林晓瑜你当年购买的那一瓶“乙酰甲胺磷”很可能是一瓶假，这样一个结论，你能接受吗？宝蓉，听我说，你平复一下。

【解说】

夜深人静时，庄宝蓉的婆婆按当地风俗祭了灶，为家人祈求平安，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仅仅几个小时后，灾难就降临到了儿子连捷为的身上。凌晨4:00，庄宝蓉的婆婆，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同期】

连捷为的母亲听到声音，楼上很大的声，我马上跑上去。

【解说】

听说儿子突发疾，母亲匆匆跑上楼，当时儿子连捷为已是口吐白沫，无法言语。

【同期】

连捷为的母亲倒在地下，嘴巴吐泡，咕噜咕噜的。

【解说】

情况紧急，连捷为的母亲立即打电话给住在同村的外甥，请他帮忙叫医生。

【同期】

连捷为的表哥我的表弟一直躺在床上，连声音（都发不出），眼睛都不会动了。

【解说】

医生检查发现连捷为口吐白沫疑似中，生命垂危，医生立即询问庄宝蓉，连捷为有没有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庄宝蓉告诉医生，丈夫当晚吃了一些祭灶的食品和几颗胃，并没有吃其他东西。

【同期】

连捷为的母亲吃了胃，干吗吃胃变成这样子。

【解说】

当时庄宝蓉向连家人吐露了一个秘密，她说，如果连捷为中，很有可能是因为他平时背着家人在吸冰，口吐白沫很可能是因为吸冰过量所致。但对此，连捷为表哥质疑说冰吸食过量确实会口吐白沫，也可能亡，但吸过量还会导致神经错乱，出现幻觉等症状，可连捷为并没有这些症状出现。

【同期】

连捷为的表哥我说“溜冰”不是这种问题吧，我有看见别人“溜冰”，不是（表现）出这种现象。

【解说】

人命关天，来不及多想，家人立即将连捷为送到县医院救，但很快就宣告亡。

【同期】

连捷为的表哥县医院看一下，（人）已经掉了，后来就拉回来了。

【解说】

仅仅几个小时的时间，母子阴阳两隔，连捷为的母亲难以接受，当时连捷为的父亲正在海上捕鱼，他在电话中得知了儿子意外身亡的消息。

【同期】

连捷为的父亲儿子（是我们的）心肝肉，那（肯定）受不了，那就昏掉一样的，话都不会讲了。

【解说】

连捷为亡时才26岁，与妻子庄宝蓉结婚刚满一年，连家人介绍，连捷为身体一向很好，感冒都很少，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怎么会在几个小时内就口吐白沫，不治身亡呢？连家人选择了报警，警方迅速传唤了连捷为的妻子庄宝蓉，这是当时的讯问录像。

【同期】

福建省宁德市霞浦县公安局刑警队工作人员小妹，我现在对你问话，我们两个是霞浦县公安局刑警队的，向你了解一下昨天事情发生的经过，你必须如实地向我们回答。

福建省宁德市霞浦县公安局刑警队工作人员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把你叫到这边来吗？

庄宝蓉就是因为我老公去世。

【解说】

面对警方的讯问，起初庄宝蓉还坚持丈夫吸过量致的说法，在侦查员的反复追问下，庄宝蓉这才改口，说致丈夫亡的很可能是一种名叫乙酰甲胺磷的农。

【同期】

福建省宁德市霞浦县公安局刑警队工作人员什么？

庄宝蓉就是甲胺磷。

福建省宁德市霞浦县公安局刑警队工作人员甲胺磷，哪里来的甲胺磷？

庄宝蓉我买的。

【解说】

尸检结论显示，连捷为的胃内容物及心中均检出农成分，连捷为确实是因为农中而亡。

【同期】

福建省宁德市检察院公诉处检察林晓瑜有没有听说过甲胺磷这种农？

【解说】

乙酰甲胺磷是福建农村地区很常见的一种农，一般用于蔬菜、果树、棉花、水稻等农作物的杀虫。庄宝蓉供述，当天她将从镇上购买回来的乙酰甲胺磷倒在了一个饮料罐中，放在床头，丈夫误以为是饮料，可能将这罐农给喝了。

庄宝蓉因为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喝，因为我看了，（量）跟原先一样嘛。

福建省宁德市霞浦县公安局刑警队工作人员跟原先一样。

庄宝蓉对。

【解说】

将危险的农放在家中导致丈夫亡，警方认为庄宝蓉涉嫌投放危险物质罪，将她刑事拘留了，这是8年前，庄宝蓉指认作案现场时的录像，画面中的庄宝蓉神情木讷。

随后公安机关将此案移送到检察机关审查起诉，很快，案卷出现在了宁德市检察院检察林晓瑜的案头。通过审查案卷，检察林晓瑜发现，霞浦县公安局是以投放危险物质罪刑拘的庄宝蓉，可到了霞浦县检察院在批捕庄宝蓉时，她所涉嫌的罪名变成了过失致人亡罪，而在移交到公诉部门审查起诉时，罪名又变成了故意杀人罪，三道司法程序给出了三个完全不同的定性，这引起了检察林晓瑜的高度关注。

【同期】

福建省宁德市检察院公诉处检察林晓瑜我当时第一个反应是，定性很有争议。

【解说】

林晓瑜，福建省宁德市检察院检察，福建检察机关十大杰出检察，十佳优秀公诉人，认为法律是善良和公正的艺术，先后办理了公安部挂牌督办的陈其仔等28人拐卖儿童案，黄建取等32人虚假信息案等案件，及在当地造成恶劣社会影响的福建省烟草专卖局系列贪污贿赂案等多起大要案，所承办的案件无一错案、冤案。

【主持人】

各位好！欢迎收看《今日说法》与最高人民检察院联合制作的特别节目——《看得见的正义》。合家团圆的小年夜，26岁的连捷为就因为农中不治身亡了。这看上去挺简单的一个中案，背后案情之复杂，办案过程之艰难，远远超出了检察林晓瑜的预判。这起案件也伴随林晓瑜走过了长达8年的职业时光。

【解说】

为什么三道司法程序对案件的定性会有如此大的分歧？检察林晓瑜将代表国家将犯罪嫌疑人庄宝蓉公诉到法庭，让法律对她做出公正的处罚，这就要求林晓瑜必须全面掌握案情对案件做出准确的定性。

【同期】

福建省宁德市检察院公诉处检察林晓瑜公诉人，他不是代表本人在指控犯罪，他是一种国家行为，是一种正义行为。

【解说】

案发后，霞浦县公安局是以投放危险物质罪对庄宝蓉进行刑事拘留的，我国《刑法》规定，投放危险物质罪所侵犯的是社会公众的人身安全，而庄宝蓉仅仅是将农放在自家的卧室里，并不是公众场所。检察林晓瑜认为，用投放危险物质罪来定性庄宝蓉的行为并不准确。

【同期】

福建省宁德市检察院公诉处检察林晓瑜投放危险物质罪，它所侵犯到的是不特定多数人的安全。庄宝蓉的投行为是发生在自己家的卧室内，她的投的位置是在自己所食用的饮料瓶中，能够接触到这个卧室的不存在不特定多数的这种公众的人员。

【解说】

公安机关的投放危险物质罪定性不准确，霞浦县检察院先是以过失致人亡罪批捕庄宝蓉的，可霞浦县检察院的公诉部门认为不是过失致人亡，应当以涉嫌故意杀人罪对庄宝蓉提起公诉。

【同期】

福建省宁德市检察院公诉处检察林晓瑜县检察院公诉部门在审查的时候认为这个案件不属于过失，认为是一个可能涉嫌直接故意杀人的案件，所以就将这个案件报送由市检察院来审查起诉。

【解说】

过失致人亡罪是指行为人因疏忽大意，没有预见到或者已经预见到，而轻信能够避免造成的他人亡，剥夺他人生命权的行为。一般会被判处3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故意杀人罪是指故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的行为，是我国《刑法》中性质最恶劣的犯罪行为之一，一般会被判处刑、无期徒刑，或者10年以上有期徒刑。过失还是故意，定性一旦不准，不仅在定罪量刑上区别较大，还关系到案件的真相，检察林晓瑜决定全面审核此案。

【同期】

福建省宁德市检察院公诉处检察林晓瑜我们到案发的房间再核实一下。

【解说】

走进被害人连捷为的家，林晓瑜才得知嫌疑人庄宝蓉和者连捷为其实是一对刚结婚才一年的夫妻。

【同期】

连捷为的父亲（结婚酒席）酒桌办了13张桌子，100多人。

【解说】

连捷为父母介绍，2008年，做泥瓦匠的儿子在霞浦县城打工，结识了隔壁村小他3岁的女孩庄宝蓉，当时由于俩人属相不合等原因，双方父母都不同意这桩婚事，最终俩人不顾家人反对毅然走到了一起。

【同期】

连捷为的父亲我认为（属相）不好，我家里面不中意，我儿子同意，你自己同意，哪里有办法，没有办法。

连捷为的母亲我儿子说我喜欢的你不喜欢，你喜欢的我都不喜欢，就这样说。

【解说】

婚后，俩人在霞浦县城租房生活，后来由于在县城接不到活，丈夫连捷为只得远赴上海打工。

【同期】

连捷为的父亲去上海搞水泥机。

【解说】

丈夫去上海后，庄宝蓉一个人继续租住在县城，可没多久庄宝蓉就离开了出租屋，失联达两个多月，既没有提前告知，电话也打不通，事后也没有解释，公婆怀疑庄宝蓉出轨了。

【同期】

连捷为的父亲（庄宝蓉）变心了，有新的男朋友，电话、手机弄得都是（转到）我儿子接，也打不进去，在哪里也不知道。

连捷为的母亲就是感情变化，我都不知道，回我的家里，这感情变化我就知道了。

【解说】

公婆说，庄宝蓉无故失联两个多月后，就开始跟儿子闹离婚，当时儿子并不同意。

【同期】

连捷为的父亲我儿子也不要离，就这样，我看这个情况不（会）好转了，要离就离吧。

记者您儿子喜欢她是吧？

连捷为的父亲对，我儿子喜欢她。

【解说】

据连捷为父母回忆，闹过一阵之后，庄宝蓉不再嚷嚷着离婚，对儿子的态度反倒好了起来，这让公婆当时误认为小两口已经和好，但事后回想起来，他们认为或许当时庄宝蓉就已对儿子起了杀心。

【同期】

连捷为的父亲晚上弄鸡蛋给他吃，然后对我儿子特别好，我儿子都不知道，对我儿子这么好，我儿子（哪里）想得到呢，都想不到。

【解说】

连家人认为，可能是庄宝蓉有了婚外情，设计将丈夫连捷为谋杀了，她应当是故意杀人，为了求证，检察林晓瑜提审了庄宝蓉。

【同期】

福建省宁德市检察院公诉处检察林晓瑜她给我的感觉特别的冷漠，就是那种冷漠到感觉就是一个跟她没有关系的人亡了。

【解说】

检察林晓瑜了解到，对于连家人所指的故意杀人，庄宝蓉并不接受，庄宝蓉承认自己购买农是为了杀人，但杀的不是丈夫连捷为，而是她自己。

【同期】

福建省宁德市霞浦县公安局刑警队工作人员你买甲胺磷干什么？

庄宝蓉我自己吃。

福建省宁德市霞浦县公安局刑警队工作人员为什么自己要吃甲胺磷？

庄宝蓉因为我心里不舒服。

【解说】

庄宝蓉否认自己有婚外情，更没有因婚外情而谋杀亲夫，丈夫喝下的那罐农是自己用来准备自杀的，之所以要自杀，是因为这段婚姻太过沉闷，让她无法满足，她想逃离，可几经挣扎无法解脱。

【同期】

庄宝蓉没钱，然后他也经常打我，然后他又吸，可能也是慢慢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朋友，在社会上的朋友交得比较广，眼界也不一样了，思想观（念）也不一样了，慢慢就产生了一些想法。

【解说】

庄宝蓉说，当丈夫前往上海打工后，她对婚姻的看法出现了巨大的转变，她想斩断这段婚姻关系，当她提出离婚后，先是丈夫强烈反对，接着是公婆不同意，这让她十分苦恼，她整日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

【同期】

庄宝蓉他什么事都没有主见，任何事情都是他家里人来（做主）。

【解说】

虽被丈夫与公婆反对，但离婚的念头，在庄宝蓉内心愈发强烈，她不停地闹着要离婚，实在闹不过，公婆提出一个条件，要求她加倍返还当初结婚时给付的彩礼钱，一共10万元。庄宝蓉婚前是酒店服务员，婚后在服装店打零工，收入非常有限，10万元彩礼钱她根本就无力偿还。

【同期】

连捷为的父亲庄宝蓉说我要离了，你彩礼多少，我就还你多少。

【解说】

自己无力偿还，当初彩礼钱是娘家收了，庄宝蓉恳求母亲拿钱帮她离婚，可母亲并不同意她离婚，庄宝蓉说母亲向来重男轻女，对弟弟的事情很上心，对她这个女儿并不关心。

【同期】

庄宝蓉我跟我妈说，我想离婚，然后我妈他们都不同意，其他的我都没有告诉他们，那段时间我也都没有回去过。

【解说】

不仅如此，庄宝蓉说母亲还打电话来对她进行了责备，这令她感到非常无助。

【同期】

庄宝蓉我妈又打电话给我，她说他（连捷为）妈妈来说，她说你在她家里怎么怎么不乖，又没有说她自己儿子怎么怎么样，从此以后，我都没跟我妈妈联系过了，直到案发。

【解说】

庄宝蓉说，他们离婚的事情越闹越大，两家人都反对，亲戚朋友也参与了进来，各种说辞都有，整天在她身边吵闹，这让她烦不胜烦。

庄宝蓉说，由于离婚遭到了众多亲人的反对，自己孤立无助，无力解脱，便想到一了之。

【同期】

福建省宁德市检察院公诉处检察林晓瑜能够确定的是，她在提出离婚这个道路上，遭到了双方家庭的阻力。

【主持人】

通过调查，检察林晓瑜认为庄宝蓉因为离婚不顺而企图自杀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可为什么她想自杀，没有喝下农，反而是她的丈夫丧命了呢？检察林晓瑜认为，现在还不能草率地给案件下结论。

【解说】

检察林晓瑜将案件开始的时间拉回到案发前一天中午，按庄宝蓉的供述，那天中午她到镇上一家小卖部买零食，她先买了一盒果蔬纤维，一瓶酸奶饮料，又到旁边的店买了一盒治嗓子的下火丸，就在此时，她无意中看到对面有一家农店，就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同期】

庄宝蓉看见对面那边有一家店，然后我就过去问有没有（农）卖，然后他说有。

福建省宁德市霞浦县公安局刑警队工作人员有没有什么卖？

庄宝蓉那个甲胺磷。

福建省宁德市霞浦县公安局刑警队工作人员甲胺磷。

庄宝蓉说回家后她打开农瓶子，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恶臭味，于是她倒了少量水，在果蔬纤维空罐中又兑了一点白开水，兑好农后她舔了一口，觉得味道太大难以下咽，便暂时停止了自杀，后来她把果蔬纤维罐盖好，放到了自己的床头柜上。

【同期】

福建省宁德市霞浦县公安局刑警队工作人员那你是什么时候有这个想喝农自杀的念头？这是什么时候产生的？

庄宝蓉每一天都想。

福建省宁德市霞浦县公安局刑警队工作人员每一天都想？

庄宝蓉对。

福建省宁德市霞浦县公安局刑警队工作人员为什么？还有没有其他原因。

庄宝蓉没有。

【解说】

庄宝蓉说那天晚上23:00多，看到丈夫连捷为还没回来，她便发信息催丈夫回家。夜里0:00多钟，连捷为终于回来了，庄宝蓉说，当时她还在外面客厅看电视，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丈夫走进房间后，竟将她准备自杀的这罐农，给喝了下去，几小时之后便发身亡。

【同期】

福建省宁德市霞浦县公安局刑警队工作人员他都说了些什么？

庄宝蓉反正他就说很难受。

福建省宁德市霞浦县公安局刑警队工作人员还有呢？

庄宝蓉然后一直嘴巴就是“呃呃呃”。

【解说】

面对调查，庄宝蓉反复强调自己并非要故意丈夫，是丈夫自己误喝农导致的。而警方在现场提取的物证似乎也印证了她的说法。

【同期】

福建省宁德市检察院公诉处检察林晓瑜他俩的卧房是？

福建省宁德市霞浦县公安局警察他俩的卧房是这一间。

福建省宁德市检察院公诉处检察林晓瑜就是这一间。

福建省宁德市霞浦县公安局警察这间就是被害人和嫌疑人的卧室。这是外间，这是里间。

福建省宁德市检察院公诉处检察林晓瑜这个套房是小两口庄宝蓉和连捷为居住的，关键的案发现场也就是在这个套房内，这个套房相当于是一个密室。

【解说】

警察在床头柜上，提取到了一只水杯、一个水壶。林晓瑜了解到，平时庄宝蓉和连捷为睡觉的位置相对固定，庄宝蓉睡在靠窗的一边。当天，庄宝蓉把兑好的农也是放在自己床头柜这边，所以她的辩解，也似乎具有一定可信度。

【同期】

福建省宁德市霞浦县公安局警察当时据庄宝蓉供述称，她本来是将这个农加到果蔬罐里面，然后用盖子封好之后放在这个床头柜上。

【解说】

庄宝蓉的辩解令丈夫家人无法接受，他们质疑称，庄宝蓉明知丈夫吸后味觉麻木，需要大量饮水，会四处找水喝，在这种情况下，她把装好农的饮料罐和水杯，不管放在哪一侧的床头柜上，都是明摆着在故意要丈夫的命。

【同期】

福建省宁德市霞浦县公安局警察受害人已经了，现场也只有庄宝蓉一个人，具体当时现场的情况，通过这个罐子我们也不好认定。

【解说】

放在床头的农到底是用来自杀，还是特意给丈夫准备的？案发现场是封闭的卧室，丈夫又已经亡，这个疑问很难被查证。但丈夫连捷为喝下农后，庄宝蓉的行为很反常，庄宝蓉供述，丈夫连捷为在房间喝下农时她正在外间看电视，连捷为喝完后问了妻子一句，什么东西这么臭？听到丈夫的话后庄宝蓉迅速走回卧室，夺下了丈夫手里的瓶子。

【同期】

福建省宁德市检察院公诉处检察林晓瑜连捷为是说，什么东西这么臭，像漂白粉的味道，这个时候她有没有告诉他这是什么东西呀？

福建省宁德市霞浦县公安局警察这个时候庄宝蓉直接就（回）应被害人这个是。被害人当时也不当一回事，笑笑一下，接着就去睡觉了。

【解说】

庄宝蓉供述，丈夫喝完农后又喝下了摆放在床头柜上的白开水就上床睡了，在丈夫入睡后，她把丈夫没喝完的半瓶农扔到了窗外。

【同期】

福建省宁德市霞浦县公安局警察这个窗户。

福建省宁德市检察院公诉处检察林晓瑜从这个绿色窗户，就是扔在这儿。

福建省宁德市霞浦县公安局警察当时在这个罐子上有受害人的指纹，也有嫌疑人的指纹。

【解说】

当晚，在扔完装农的果蔬纤维罐后，庄宝蓉又将余下的农倒掉，把瓶子也从厕所的窗户扔了出去。

【同期】

福建省宁德市霞浦县公安局警察这个窗户就是卫生间的窗户，当时罐子应该就在这个周围。

【解说】

在处理完装的罐子和余下的农后，庄宝蓉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静静地躺在丈夫身边睡觉了。

【同期】

福建省宁德市检察院公诉处检察林晓瑜见她丈夫睡下，她的处理方式是悄悄地将空罐内剩余的农倒了，再把罐子扔了，就一系列的行为反映出来的是一种不正常的处理方式。

【解说】

不正常的行为还有丈夫发后的反应，凌晨4:00 连捷为发，庄宝蓉匆匆跑下楼向婆婆呼救，虽然叫来了家人，但当时她始终没有告诉家人丈夫口吐白沫的真正原因可能是摄入了农，直到丈夫亡后她进了派出所，才告诉了警察背后的实情。

【同期】

福建省宁德市检察院公诉处检察林晓瑜庄宝蓉当时到案的时候，第一次你们在讯问她的时候，这整个讯问过程顺利吗？

福建省宁德市霞浦县公安局警察不顺利。

【解说】

丈夫误喝时试图销毁物证，发时故意隐瞒，面对调查刻意回避，检察林晓瑜认为，即使无法查清当初床头的那罐的农是用来自杀还是故意谋杀丈夫的，但庄宝蓉事后的一系列反常行为是一种放任，存在间接的故意，应用故意杀人罪来进行评价。

【同期】

福建省宁德市检察院公诉处检察林晓瑜作为庄宝蓉，她应当非常清楚地知道，她将物带进了卧室，她的丈夫之前已经接触了这个物，甚至是可能喝下了这个物，所以即便是她的这个辩解，也完全不影响后期案件中对她的主观故意的评价。

【解说】

林晓瑜以国家公诉人的名义向宁德市中级法院起诉庄宝蓉犯故意杀人罪，在宁德市中级法院审理过程中，合议庭对案件的事实证据，以及庄宝蓉的行为定性产生分歧，并以案件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建议宁德市检察院撤回起诉。撤回起诉，意味着起诉指控不成立，也意味着错案的产生。

【同期】

福建省宁德市检察院公诉处检察林晓瑜法就提出，这个案件可能是一个无罪判决的案件。

【解说】

公诉人林晓瑜之前的工作重心都是围绕过失还是故意来进行的，从没认为此案的焦点是罪与非罪。撤回起诉意味着否定了林晓瑜之前的全部审查与判断，给了她当头一击。

【同期】

福建省宁德市检察院公诉处检察林晓瑜我坚信被告人庄宝蓉有罪。

【主持人】

法院为什么会认为庄宝蓉无罪？压力面前，公诉人林晓瑜将做何应对？在明天的节目当中，公诉人林晓瑜坚持认为庄宝蓉涉嫌故意杀人罪，并请求福建省检察院向福建省高级法院提起抗诉。明天请您继续关注《今日说法》特别节目《看得见的正义》。

2018年第124期147条

监 制王海涛

本期制作齐 婧

文章来源央视《今日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