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猜猜姨奶奶世界之最(只要你真心对别人好)

世界之最 2023-08-19 22:05www.nygn.cn世界之最大全

相信人家也不会害你

在一个高中同学群里,有位很有文采的同学发出让大家帮投票的邀请。他写了几首诗词,参加“文轩杯”的评选,需要大家投票。

往常,此类活动,从不参与。这次,看是位高中同学,虽离开校门后就未见过面,长啥样子都没丝毫印象,但偶尔会有微信联系。特别是看过他写的文字,比我强得多,便带着学习的观点,互相交流。既然他要帮投票,也应尽力,那不过是举手之劳。可之前点了几次,要获取头像及昵称等,老没法进,也就半途而废。

周末在家,闲来无事。看同学群里又有人帮投票,便再试试。还真成功了,投完一票,偶见一位初中同学也在群里投票。初中三年,在一个班,互相没说过一句话,高中时,她改了名字,也在我们班,但我只念完高一就离开了校园。

也是靠这个同学群,才知道一些同学的情况。她说女儿在杭州成家立业,两口子退休后,就在那帮女儿带小孩。

人生几十年,转眼一瞬间。印象中,她小巧玲珑,皮肤白皙,长相美丽,扎着两条小辫子,是位不言不语,只知埋头学习的小女生。如今,已是当外婆的人。

群里见到,问候一下。疫情期间,杭州形势应该同样,互相提醒做好防护。她说“我今年大部分时间在安庆,老母亲生了。”

在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很多人既要帮子女带小孩,又要照顾年老多的父母亲。我说是要多陪陪老人,月初回家,待了两周,就是陪伴老母亲,前天才回南京。

她说母亲得,行动不便。只能安慰她,人老了,没办法,需要有人照顾。她说“是哦,生可怜,真羡慕那些在外面跑的老年人,有的90多岁,身体还好得很。”

人各有命,很多事情都说不清。回来之后,一天问候几次,总是不放心。而电话那头,老母亲说已能下地行走,让我安心工作,出门做好防护,不要为她操心。反倒把我当成流落在外的小孩,总在不放心地交待。

这次回去,请了从没休过的探亲假,在家两个礼拜,难得与母亲单独在一起生活。

刚回那晚,母亲腰伤复发卧床不起,原以为要躺些时日,但通过敷贴南京祖传老中医梁琛主任自制的膏,喝他帮开的中,有明显效果。逐渐地,母亲能坐起来吃饭,可以起床行走,由床沿边,到房门旁,再到厨房。她用根自己做的细竹棍当成小拐杖,拄着它,走到院子里,坐那晒太阳。

母亲十分坚强,哪怕心里再苦,从不向人倾诉。那天,坐在床沿,听母亲聊起过去的时光——

母亲才四岁时,就遭遇父故母改嫁的凄惨境况。“到现在还记得,我爸躺在床上,得不成样子,他临走前,对我小爹爹嘱咐,不管以后怎么样,请把半只眼睛照着我的香云啊!”

在老家,小爹爹就是叔叔的意思。听母亲说,她的爷爷长得人高马大,进出山村,都身穿长袍,骑着高头大马。不光在八寺里那个深山里的村庄,就是全县十里八乡,都有名气。

母亲的奶奶是西村刘家一个大户人家的闺女,有五个姊妹,在解放前的封建时代,她们与时俗抗争,都不裹小脚,是响当当的五朵金花。“我奶奶没生育,我爸爸和小爹爹都是从外面过继到家里来的。我爸爸走了之后,奶奶就经常让我坐在她肩上,走出大山,天天驮着我,到她几个姐妹家去,这家歇几天,那家住几晚,出门就是一个多月。到枫术村的时候,有一家人跟我爷爷关系好,他家孙子刚出生,就把我寄养在他家。”

在当时,母亲应该算是当了童养媳。才四岁,失去爹娘的关爱,又离开了奶奶,可以想象,在幼小的心灵里,该有多伤感!更能想象,当童养媳的日子,会有多艰难!

光阴荏苒,两年后,母亲的小爹爹成了家,娶的媳妇是伪政府县长的千金。那位县长思想开明,支持儿子参加革命,上了抗美援朝战场,回来成了伤残人。“我爷爷到哪都吃得开,跟当时的县长是好朋友,不然的话,人家千金小姐怎么会嫁到大山里来啊。”那位县长家的千金小姐,也就是我后来喊的外婆。外婆育有七个子女,对我母亲一直视如己出。

那个冬天,外婆下山,到枫术村买东西。返回途中,看到我母亲衣衫褴褛,蹲在田边挖野菜。二十多岁的外婆二话不说,将菜篮扔得远远的,将母亲揽进怀里,步行六七里山路,硬是把六岁的母亲抱回八寺里的家中。外婆是城里人,能说会道,枫术村的人到晚上没见母亲回家,包括之后多次找上门,都被外婆据理力争,一次次怼了回去。

母亲的记忆力真好,还忆起自己十三岁,给一位娘家堂姑姑出嫁时当伴娘。那天,从山上一直走十几里山路,跟着轿子,到管山岭下面的金家村。“与那位姑姑,多少年都没见过面,那年在街上碰到,已八十多岁,她亲热地喊我名字,一下还认出我来。”

,母亲还记得由她奶奶背着到小安岭山顶上那个姨奶奶家。到二十多岁时,母亲上山挖野菜,又去过一次。“我那个姨奶奶对我真好,盛了一大碗煮熟的芋头让我吃。说妹啊,多吃点,吃饱再下山。”从那以后,就再没上过那座山,没见过那位姨奶奶。谈到这,母亲的脸上,露出遗憾的神情。

那山太高,从我家门口能望见淡淡的山影,听说山顶很平,有个大村庄,住着很多人。我小时候到那山下砍过芭茅杆子,却从没上去过,只能远远地张望。

母亲说,十六七岁时,枫术村来了十几个人,敲锣打鼓地把她迎到那个人家里。到二十岁,因为不生孩子,常被婆婆骂,一气之下,就找大队书记,要求离开。“那个婆婆厉害,她儿子又太老实。从大队,到公社,再到县里,每次去办手续,他都不吭声。民政局的人说,他不讲话,婚就离不成。回家后,婆婆又是骂,说什么再怎么跳,也跳不出她的手板心。我虽然没文化,当时还是村里妇女队长,全县到处开会,也上台发过言,就是为争那口气。过几天一大早,婆婆又在屋里骂,正好大队书记从门口过,我特意让他听听。书记开始也不同意我离开,后来看家里婆婆那个样子,就说可以离,但不能离开枫术村。再到民政局办手续时,男方还是一声不发,工作人员依然不同意,我让他们打电话到公社,问问我家情况。他们摇过电话,就给我们办了手续。”

在那个年代,敢于冲破婚姻的牢笼,需要怎样的勇气!

母亲从县城走回来,经过我们村庄前面的一个竹林,正好碰到我奶奶。“她听说我离开那家,就让你爸天天去找我。开始时,我坚决不同意,上下人都晓得你爸爸年轻时脾气不好,你奶奶又找人说媒,也就到陈村来了。”

母亲满是皱纹的脸上,漾出轻轻的笑意。我们心里都知道,母亲这辈子,生儿育女,为了生活,吃了说不尽的苦。但,面对再大的难处,老人总是保持乐观的心态。对任何人任何事,从不埋怨。她说“只要你真心对别人好,相信人家也没理由专门害你。不论做什么事情,只要你专心致志,认真对待,就不可能做不好。”

母亲来南京帮我们带孩子,一起生活近二十年,却很少在一起聊聊天。

有一年回家,她说想去看看村里的老书记。我开车带着母亲,找到山里那个叫查坑的小村庄,老支书已是九十多岁的人,头发雪白,满面慈祥,给人传递着向上、向善、向美的光!

转眼之间,我和同学们也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有父母在,感觉似乎还是小孩,这也是自己的幸运。正因为上面还有老人,便觉得自己还年轻……那位在安庆的同学母亲比我妈小两岁,也在枫术村做过童养媳,小时候在一起干活及玩耍,应该是感觉那日子太苦,又突然不见我妈以为跑掉了,也偷着跑回娘家。

今天一早起床,并没像预报说的有雨雪,拉开窗帘,迎来明媚的阳光。只是气温降到了零下几度,到室外走走,寒风凛冽,双手冻得刺骨的疼。在一片银杏树下,仰望枝头,叶儿落光,地上,铺满金黄。

晚上,女儿给她奶奶打电话,聊完,问“猜猜奶奶刚才问啥了?她说明天是我爸生日,问我可知道。”而我,自己不会记日子,从小过生日,哪怕家里再穷,母亲也要下碗鸡蛋面。后来,不论在部队,还是有了家,一碗鸡蛋面,就是过生日。女儿大了,每次要订个蛋糕,她笑着说,昨天已把蛋糕订好。(2022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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