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世界之最(《鹭世界》:好东西是时间磨出来的
在太多的影视剧作品里,我们见过很多哭天地的感情,也见着了每天都要想三百遍的腻歪表达爱的方式.,这样嘈杂喧嚣的表达方式,看得多了反而让人更加烦躁。
时代日渐嘈杂,我们每天经历那么多喧嚣,想要在车水马龙的繁华里,找到一点心灵安静与平和之地,安放我们无处排遣的焦躁。
而经历了五年时间抓拍积累的纪录片《鹭世界》,就用一种天地不仁的沉稳与大音希声的干净,让都市忙碌一天的人们,可以在深夜里,关上灯,喝着酒,静静的找回自己白天伪装多年的灵魂。
老等,别怕等,有些经典必须用时间来累积。
本身动物类纪律片的准备时间就比人类纪录片的准备时长要多很多,而要采集到这种时常以固态姿态出现的生物,所需要积累的镜头素材更是需要加倍。
在2015年筹措拍摄《大天鹅》的时候,导演孙宁就在蹲守天鹅生态环境的观察天鹅的伴生鸟类,见识到一种生物与天鹅迥然不同的生活方式,那就是与潇洒跳脱,经常性展翅在天机翱翔的天鹅相反,动辄在水畔停留几个小时的苍鹭。
而《鹭世界》这一部从2015年开始筹备拍摄,到如今历时5年时间拍出来的长度为87分钟的纪录片,忠实的记录了三门峡黄河湿地最真实的一面,也记录了苍鹭一族,在大自然里经历的艰难困苦。
苍鹭被当地居民成为“老等”,因为这个物种极端有耐心。为了捕到一条鱼,它们会待在一个地方,坚守五个小时……
但想要拍摄这样的动物也是极端困难的。苍鹭这一类大型鸟类的鸟巢架设在远离人烟的密林或者悬崖上面,每一次捕食都飞很远的距离。这种来回之间,极端消耗拍摄者的时间与精力。如此,每次想要捕捉到他们的身影,就需要在三门峡湿地保护区几十米高的山崖和数十米深的河沟中来回跋涉。
而平时,因为规定不能捕捉个体安装追踪器,只能靠天意等一直追踪记录的苍鹭个体,很多时候个体多天不出现,拍摄者只能独自在河谷中干等,而且一旦追踪对象不再出现,之前所有努力全都算作白费。
在导演访谈里面,导演将自己比作一直苍鹭——为了拍出一部满意的作品,就必须坚持,耐得住寂寞,一年,两年,甚至三五年,他们通过对苍鹭生命历程的记录,向观众展示苍鹭族群耐心地去筑巢,捕鱼以及如何生存繁衍的过程。而为了凑齐足够的素材,以及足够说明主题思想的镜头时长,5年的时间,没有白费。
而这种坚守的气质, 又是我们祖祖辈辈在这土地上耕作生息,繁衍千年的国民的一种浓缩。
生灵凶猛,物竞天择,人类和苍鹭一样艰难求存。
大自然浩淼而无情,任何一个单一的生物,在它庞大的基数里面都是微不足道的。所以,我们那些伤春悲秋在它四季轮转、生交替的过程里,是那般卑微与毫无用处。
很多时候,我们若换位思考,会发现,镜头里的苍鹭,有很深重的,我们国民的影子。它们某些时候的艰难求存,就是我们曾经和正在经历的艰难生存过程。所以,我们经历过的苦难,能否在现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之下,避免它们重蹈我们经历的那些,是当务之急,也是对我们人类自身的一点悲悯。
苍鹭和人类一样,面临的问题是生存空间缩减,生存成本增加的问题。
,生存空间的缩减,是人类活动压缩苍鹭等野生动物生存空间造成的。人类追求发展,打掠夺和侵占自然资源,一味的索取,开荒,将树木肆意砍伐,让鸟类失去筑巢的地方;寻找食物,偷窃甚至强各种鸟类的卵,使得苍鹭等一系列的鸟类失去繁衍的机会;生产大量用水,使得径流量锐减,河流里鱼雷也随着缩减,苍鹭等纯以鱼雷为食物的鸟类捕食也更加困难……
影片用“泽一”为主要线索,一点点的向观众展示鸟类是如何在人类干扰之下,变得势单力薄的。
“泽一”的出生就是一个奇迹。因为当年和它一起的鸟蛋,都被人类洗劫一空,它的家庭因为筑巢偏远暂时躲过一劫。,破壳之后的兄弟先后夭折,唯独将它活成了一个例外。
而后,在艰难的生存环境里,父母艰难的将它养到足够独立的年纪,自然的,小泽一就要独立去寻找食物,养活自己了。
可独立向来是艰难的。不说越来越少的食物来源,就是这样稀缺的食物来源都还要和其他人竞争。一口食,在这里变得如斯艰难。
大自然崇尚绝对的实力,小泽一在捕食的过程里,最迫切的威胁并不算整体鱼类资源的逐渐稀缺,而是比他更大,更强壮的捕食者的威胁。
新生的与旧有的捕食者聚集一地,竞争自然的就产生了。食与被,占据与驱逐,饱食和饥饿……成为相对固定的日常。
无形当中,泽一的艰难很多时候像极了我们人类。每一天都奔波在饥肠辘辘的温饱线上,竭心尽力,奔忙不已。
优胜劣汰,我们用亡换取亲人的新生!
虽然看似一切在望着好的方面发展,但独立的小泽一即将遇见生命里最大的悲伤,最先以为是离家出走的母亲出现在它的生活里。,母亲消失的原因找到了——她折断了自己的半边翅膀,再也无法飞翔。
母子相依,伤了翅膀的母亲和自顾不暇的幼子,生存的艰难,不需要刻意煽情,已经一目了然。《鹭世界》最厉害的地方就在于它用大自然的无情,将生物间的深情讲得荡气回肠。
母子相依的日子并不长久,母亲就看出来这样的生活对两者都没有好处。母亲的翅膀已经无法恢复,失去飞翔能力的苍鹭相当于已经失去生存能力。小泽一羽翼刚丰,自顾上切不暇,还要照顾母亲,这样两只苍鹭都可能因为食物不足而。
为此,母亲选择在有一天,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次她的离开必然是一场永别。而在展现这样一个场景的时刻,《鹭世界》克制的用无声来展现了整个过程悲壮与深情。
因为导演知道,大自然的无情没有必要累积那么多狗鸡毛的桥段去堆砌情感,去强行煽情,去构建一些大鸣大放但于事无补的矛盾来构建戏剧冲突。很多时候,不论生老这样的人生大课题之外,还是生活里细枝末节的零碎折磨,本身就具有强烈的戏剧元素。仅仅大自然那种物竞天择的优胜劣汰规则的本身,就自带足够的张力和情绪!
我们见过了太多撕心裂肺,哭得惨不忍睹的感情,可是却渐渐忘记了,大地上真正感人肺腑的,大多是静默或者隐忍而无声的牺牲。
天地不仁,有些货真价实的离别,反而是静默到无声的。没有嘶吼嚎哭的戏剧性展现,那种将悲痛浓缩到一点的万籁俱寂,比起人类那些过火的表演,更具有撕心裂肺的情感冲击力。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生灵有情,为生生不息而抗争。
我们在路上,永不停息。
导演一直强调我国需要有雅克·贝汉这样等级和重量的自然类纪录片。而他多年来的坚守与奋斗,也是为了让我国拥有这种纪录片的可能。
现阶段,我们还不得不正视我国与欧洲在这方面上的天然差距。毕竟,在欧洲那种年深日久的人文意识和生态理念的坚持之下,能产生《天地人》三部曲这样浑厚与轻盈并存的作品。他们那种自由翱翔的轻快浪漫是多年环保意识和具体行为的沉淀和浸润,而这样的理念和实际行为暂时性是我们无法达到的高度。因为毕竟我们的环保建设尚处于起步阶段,在这样尚且不够完善的生态环境之下,人类自己和那些艰难求存的生物一样,多少都生活得有些举步维艰。
现阶段,我们还没法达成雅克·贝汉的那种雄浑大气与如梦似幻相交织的史诗级别,但我们已经意识到了这里面所蕴含的能量,了解到这样行为的必须。我们开始在积极行动,通过建立国家级的自然保护区,大力气的恢复最先的生态环境,让被人们破坏的环境尽可能的还原到最初的初始状态,慢慢的重新建立起良性的生态循环。
如今我们既然意识到这种行为的可贵,又有坚持不辍的耕耘者,还有老等一样的坚守,所以,在写实沉郁的风格之下,我们在慢慢向那种大师级别的境界靠拢。
毕竟,我们已经起步,也没准备放弃。我们相信自己一旦起飞,就会突飞猛进。
唯,生生不息,愿,繁荣昌盛!
中国首部全景声自然电影《鹭世界》将于2020年元旦节全国公映,致成长,敬母爱,1月1日,一鹭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