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世界之最(世界摄影史上,哪位中国摄影师最
摄影/曾广智,文字/王瑞
“我是一个充满好奇的旅行者,
是一个我所处时代的见证者,
也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大使。”
——曾广智
曾广智
Tseng Kong Chi
1950-1990
如果问道“哪个华人摄影家在世界摄影史上已经居于被确认的历史地位?”
此问题的答案,可能被国人想到的人选,似乎可能列举出郎静山,还有人会举出陈复礼或陈长芬等。其实,答案暂时都不是以上诸位名家,而是鲜为国人所知的曾广智。
如果再问“是哪个华人摄影家在其作品里,以典型的中国人形象,跻身于世界摄影史的影象画廊?”此问题的答案就是“加拿大籍华人曾广智。”
曾广智,1950年9月6日出生于香港。十岁开始学画,学了一年即被视为天才。1966年随家移民加拿大温哥华。他在巴黎接受正规艺术训练。先进入朱利安艺术美工学院学习绘画,后转修摄影,并于1975年以优异成绩毕业。
1978年搬到纽约市,成为“东村”及“57俱乐部”的活跃人物。1987年获颁耶鲁布拉曼特殊文化贡献奖。1990年获亚裔美人艺术协会杰出表现奖。1990年3月10日逝纽约。
曾广智的初期艺术创作即带有观念艺术的成分,他机智地把握了现代艺术创作与表现(表演)之间的互为关系。
例如在其早期摄影创作的“纽约”系列作品中,“他擅自闯入在大都会博物馆举办的上流阶层的社交宴会,摆出一副中国权贵姿态,不断地和包括王室成员和名设计家等赴宴宾客拍合照。”
曾广智摄影作品的独特性,在于它们全部都是像。这与美国著名女摄影家辛迪·雪曼的那种不断化妆更衣变化环境背景、扮演社会各种女人的像作品的表现形式明显不同。
曾广智的像虽然也不断地变化环境背景,他自己总是以一套固定的中山装、在上衣胸前口袋别一张有照片的自制身份卡和戴一副反射阳光的墨镜、以及不变的发型之本人定型形象呈现于照片之中。
1979年,曾广智在其摄影创作中,第一次以穿着中国现代化“国服”之中山装出现。这套被西方评论家称为“毛式装”的衣服,是他当年在加拿大蒙特利尔市的一间旧物商店碰到时买下来的。
由这套服装为标志,曾广智开始了他命名为“东方遇见西方”的系列摄影创作。,从此他也把自己的名字由英文的Joseph Tseng,改回到出生时的中文本名曾广智,以此一度完成了作为艺术家的自我身份之文化确认。
曾广智拍下自己置身于各种纪念碑的照片,从神圣的(巴黎圣母院、里约的基督像),世俗的(林肯纪念碑、埃菲尔铁塔)以至完全商业的(迪斯尼乐园的城堡、高耸的波尔多葡萄酒瓶),为大众揭开复杂的神话网路。
他的远征系列所拆析的不只是观光摄影,还有人或王室的肖像和历史画,暨伴随而来的宣传(如拿破仑之被艺术家描绘成罗马皇帝或者上帝)。曾广智长达十年的故事,灵感出自“历史根本是谎言”此一观念。
整个20世纪80年代,似乎不论何时碰到曾广智,他要不是正准备上路,就是刚旅行回来。和多数只会让大众传工具代劳的影像捡拾者不—样的是,曾广智比较喜欢以一种类似旅游的方式来搜集视觉材料。
在他拍照过程里很重要的一点是,他得实际造访选定的地点,而不是在—张风景幻灯片前摆个姿势就算完事。
他在美学和地理方面的探索是分不开的。综观曾广智的作品,其所显示的不止是一份志业,更像是一桩使命。他具有非凡、准确的眼光,更致力于影像的改良和微妙的进化。
在充斥着花言巧语的艺术十年间,艺术家被视为“僧医”、“文化守护神”、 甚至“末期资本主义的评论家”。
曾广智却选择了一个极其广泛的主题艺术家化身游客,置身这个怪异增加的速度与其所能限定者成比例的世界。他不断藉着想像与天然或人造奇观间的对抗,来表达人类长期之疏离感,和欲以超凡之和谐取而代之的愿望。
他将古罗马的圆犁剧场和自由女神像这些文化指标,列为必经之地,替这些受观光业及过度曝光之累的地点,注入敬畏与能量。
他在1985年以后放弃使用遥控快门之举,反而让他能离得相机更远。在很多记录大自然奇观的照片里,如大峡谷、南达科他州的不毛之地、纪念碑山谷、加拿大国家冰河公园等地,我们几乎看不到他的人影。
他作品当中的矛盾在于,尽管他趣怪网希望唤起人对隐藏大帝国纪念碑(不论是人造的或是天然的)背后主权力结构的注意,却也决心要找到艾默生和梭罗信仰之事物的超凡一致性。
曾广智所追寻的大自然是特殊的令人昏眩的高度,巨岩、绿林或冰雪覆盖的苍穹——这种奇特景色引导着19世纪的风景画家,远离了哈得逊河,走向美国西部边疆。
跟多数1980年代的艺术家一样,曾广智在影像中所大量引用的视觉源头,从通俗娱乐到艺术史兼容并蓄。希区考克的《北西北》一片促成曾广智1986年的罗希摩尔山之行,他仰望这座超现实美国纪念碑的渺小背影,却又让人想起盖司伯·大卫·菲德里奇那些持相同姿势,凝视着浩瀚大自然的人物。
也幽默地隐射了诺曼·洛克威尔的忠诚男童,恭敬地持着帽,双手反扣背后,注视光辉美国梦的景象。
在袭击下,曾广智的旅程悲剧性地于1990年冬天过早地结束了。他正准备前往阿拉斯加,却因重无法成行。他如果当时或者在随后的远征去了那里,会看到和捕捉到什么景色,我们只有想象的份。
我经常想到曾广智在维湖划船的样子,就跟他在1985年拍的那张极为优美的照片一样。高举的船桨,完美的坐姿,他如幽灵般的徘徊在无疆界的景色里空气、土地和水之间的分界线,都消失在银色薄雾中。
水中倒影显示出我们紧抓不舍的双重幻像。旅人在此褪去他的第二自我,与“道”合流,不再是异乡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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